院中百花齐放蝶舞馨香,北堂墨站在身影背后左右探头观察了半天,总觉这体型瞧着颇为眼熟,可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究竟少了什么呢?
揣摩间北堂墨手扭着下巴,垂首紧蹙高低眉沉思片刻,脑中突响一记醍醐灌顶的指鸣。
...对!
...胡子!
...少了胡子!
答案呼之欲出,北堂墨猛一抬头对上来人转头而来的目光,四目相对视线交织,直让北堂墨脱口惊呼。
“魏言书?!”
“...”
“哎哟!卧槽!大清早的犇逼啊!”
北堂墨的惊讶溢于言表混同乱入的狂赞,怵得魏言书僵笑几声,惹得北堂墨从上至下将魏言书打量了数遍。
银冠束发白纱翠衫衬上俊逸儒雅,何止眼前一亮简直改头换面啊!尤其是那抹令北堂墨手痒的小胡子居然不见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风格变化,惊得北堂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抬手点了点下巴,顺便做了个“咔嚓”的姿势迟疑道。
“...小胡子牺牲啦?”
“哎!我...”
“言书!”
金蝉唤声横插而入,瞬息断了魏言书几欲诉苦的话语,一秒变脸一本正经,速度之快瞧得北堂墨右眼直跳,恍然想起昨夜那碗拍上魏言书脑袋的蛋炒饭,背脊一凉,猝然打了个冷摆子。
北堂墨赶紧收神望向迎面奔来的金蝉,寻着魏言书眸底暗藏的憋屈,再见金蝉春风得意的神态,心下啧啧一赞。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不仅能让魏言书割舍小胡子,还能彻底一改往常随意。
如今仪表堂堂端得是俊秀儒雅的世家风范,举手投足不失魏氏百年涵养,果然传闻中昆仑麾下四族八舵,个个都不是吃素滴!
金蝉瞧着北堂墨沉思间在自己和魏言书身上不停来回的巡视目光,愣了愣神,抬眸望了眼耸肩表示茫然的魏言书,转头看向北堂墨。
“庄主?”
“...”
“庄主!”
“呃...啊!”
一连两声唤得北堂墨慌张回神,瞅着金蝉和魏言书齐齐盯着自己,咧嘴尬笑故作掩饰的抬手捞了捞头。
“伟...伟大!伟大!呵呵...真伟大!”
“啊?”
金蝉不懂北堂墨话语何意,但见北堂墨抬手揽过自己,低头凑近自己耳边小声道。
“阿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计划?”
“当然!”
闻得金蝉肯定回应,北堂墨乐得朝金蝉抛了两个媚眼。
“嘿嘿,现在就是咱们行动的时候了!”
“现在?”
金蝉一愣,瞧北堂墨很肯定的眨了眨眼,再声确认道。
“此时此刻?”
“对!”
北堂墨说着目光朝魏言书特意瞟了两眼,见金蝉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北堂墨又朝魏言书所站的方位偏了偏头。
“庄主,你脖子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魏言书...”
金蝉闻言见北堂墨低眸示意自己看向魏言书,可她看了魏言书半天,着实没领悟北堂墨深意,故而眉峰一扬。
“言书咋了?”
“我...”
“啊?”
一来二去北堂墨脖子都快僵掉了,偏偏金蝉就是不懂,北堂墨所幸将金蝉拉得更近道。
“我计划里还差位坐堂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
“我瞧魏言书就特别适合,你来搞定魏言书怎样?”
“搞定魏言书?”
“对”
金蝉虽不明北堂墨用意,但既然庄主说了需要魏言书,在她看来就是使命必达,再说了搞定魏言书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由此金蝉毫不迟疑的“嗯”了声,抬头就着北堂墨期待的目光中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庄主放心!”
北堂墨得了回应放手同时见金蝉转身一把拉过魏言书,魏言书心下一沉,目光扫过北堂墨再到金蝉,总觉一股不详预感蹭蹭往上冒,还未到消沉就被金蝉猛的拉低了上身。
“言书,我家主子说让你入伙,所以你只能服从不能拒绝!”
“我...”
魏言书被金蝉拉个仓促,抬眸见北堂墨被金蝉作风唬得四处乱晃的视线,觅得其面上暗藏的鬼心思只觉绝非好事,低头看向金蝉。
“阿蝉,你的命令我服从,但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何事?”
“这个嘛...”
迟语间金蝉转头看了眼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的北堂墨,低头呡了呡唇,偷瞄了几眼魏言书,琢磨着庄主让自己拉魏言书入伙,魏言书迟早都会知道这个计划,与其藏掖不如直接告诉魏言书。
再说有自己在,若是魏言书敢背地里告庄主黑状,她可绝不会心慈手软,金蝉打定主意,踮起脚尖在魏言书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一番解释下来,魏言书大致清楚了计划思路,其实这计划倒非坏事,最起码就北堂墨的根本用意来讲算是聘美鬼夜花市。
即便是北堂墨亲自来跟自己讲,他也断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金蝉,而且灵主吩咐过自己守好北堂墨,这番近距离保护北堂墨的好机会,他自然没法拒绝,故而看向金蝉。
“好!”
金蝉得了满意的回应,转头看向北堂墨,北堂墨瞧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眉宇神情,噘了噘嘴,果然不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过几年怕是连夫妻相都出来了。
不过北堂墨转念想来,若非金蝉和魏言书的关系,她估计还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拉拢魏言书。
毕竟苍穹在前,她还是很怕怕的,如今有金蝉牵制魏言书那张嘴,她多少也能放下心来。
左右权衡后北堂墨双臂一张,一手揽过一个,挽着两人就往山庄门口走,一到门庭就撞上了等待她许久的阮氏两姐妹。
阮玲馥瞧着北堂墨身边的金蝉和魏言书,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忆起当年魏氏和金氏的家族情谊,心下豁然开朗,双手重叠微微欠身,欲给北堂墨行礼。
“庄主,早...”
“早安!早安!”
北堂墨一见阮玲馥行礼,赶紧松开揽住金蝉和魏言书的双手,一把拉起阮玲馥,她可真不喜欢礼来礼往,顺势凑近阮玲馥悄悄道。
“以后就咱俩这关系别行礼!既生疏还不吉利!”
“啊?”
“啊什么啊!信庄主得永生!”
“这...”
阮玲馥扬眉错愕的看了眼北堂墨,转头望向朝自己点头的魏言书和金蝉,再见站在旁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阮玲玉,抬眸迎上北堂墨向自己不断抛来的媚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
“这就对了!”
北堂墨说着拍了拍阮玲馥的肩膀,念及阮玲馥昨夜答应的事情,抬头望了眼天色,盘算着眼下时间充裕,首届股东大会又在午后申时。
不如先让阮玲馥带自己去千机阁分社看看,这样自己也好借阮玲馥的身份储备些得体的锦服,以免开业在即慌不择路。
毕竟有备无患总是让人心安,思已至此,北堂墨看向阮玲馥道。
“昨晚你答应我的事,你看现在天色...”
“所以我已在此处等候庄主多时”
“等我?”
惊喜来得太快令北堂墨险些没接住,但看阮玲馥理所当然,直让北堂墨喜悦之余,不忘回头看向笑望自己的魏言书和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