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折叶蝴蝶 上

  一瞬辗转,北堂墨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苍穹带到了床上,苍穹俯视身下一脸绯红逼近原形毕露的北堂墨,故作不知沉音撩拨。

  “世子如此扭捏,难不成是想玩欲擒故纵?”

  北堂墨一感苍穹说话间染上自己面颊的呼吸,抬眸觅得苍穹言笑撩人,下意识的握紧了十指,死鸭子嘴硬道。

  “我...我这不是想着要怎么吃吃吃...吃吗?”

  “哦,所以想好了吗?”

  “还...还在在想...”

  苍穹配合的轻“嗯”一声,趁着北堂墨晃神之际,抬手伸向北堂墨右肩,他本想借此机会看清北堂墨衣服下右肩上是为何物,不想刚触及北堂墨右肩,便被北堂墨翻身坐到了身下。

  “我要在上面!”

  一语豪横逗得苍穹忍俊不禁间默然收手,他不能惊动北堂墨,否则傻狍必定打草惊蛇,眼下他也只能陪同北堂墨玩下去。

  “好!请便!”

  声于同时苍穹两手一摊撑在脑后,全然一副“请君自便”的神态,愣得北堂墨窘意上脸,全然爆发有色心没色胆的完整形态。

  一时美色当前,北堂墨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余光擒着苍穹面上悠闲自得的神态,心下口水连噎。

  ...我去!

  ...北堂墨,美色当前你怕啥!

  ...十年前你那霸气脱衣劲儿哪去啦?!

  ...下手啊!吃下去就是你的了啊!

  好一番思想斗争后,北堂墨手刚往苍穹衣带处一碰,苍穹轻声一咳,顿让北堂墨手臂一僵,面上蹿红落入苍穹眼底,苍穹趁机腿一抬。

  北堂墨应力往前趴到苍穹身上,闻得苍穹强劲有力的心跳,北堂墨偷偷抬眸刚好对上苍穹耐人寻味的目光。

  两人视线交织,北堂墨迅速将脸埋进苍穹胸膛,全然一副鸵鸟形态引得苍穹嘴角一勾,沉声提醒。

  “世子不是说要展现能力吗?怎么不动啊?”

  “我...我我是琢磨着好吃的要留到过年!所以明日还要晨练!恩!对!就这样!”

  北堂墨说完纵身往上,这次直接把脸藏到了苍穹肩窝处,反正只要她看不见,尴尬的就是别人,启齿不忘诺诺道。

  “哎呀!好困!兔兔晚安!呼...呼呼....”

  一拉通前言不搭后语,直让苍穹哭笑不得,低眸瞧着熊抱自己装睡入梦的北堂墨,寻着北堂墨右肩上不易察觉的红光,沉思半晌,抬手揭过锦被回抱北堂墨睡了过去。

  屋内因两人沉睡而宁静,屋外玄月挂空繁星点点,皓洁之下一抹身影手持花灯,游走在通往花楼的路上。

  夜风袭来,金蝉打了个冷颤,抬头望向即将迎来中元时节的夜空,明明日里愈渐炎热,偏偏夜晚寒透彻骨。

  一提到中元,金蝉不经想到八年前的魏家庄,那夜与今晚差不了多少,总让金蝉生出一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由着这份心悸加重,金蝉下意识的加快了前往花楼的步伐,她今日在花灯节上看到的那位公子与魏言书虽不同貌,但那周身气息无一处不与魏言书相似,令金蝉尽生恍惚。

  临到花楼前,金蝉仰头看了眼楼上私阁内亮起的灯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眸瞟过手中花灯,一步踏入楼内。

  一路行径,金蝉直奔私阁,直到推门一瞬,屋内除了烛火被灌入的夜风撩拨得摇曳不止,根本寻不得魏言书的身影,吓得金蝉手一松,眼看花灯就要落入地面时被一只手险险借住。

  魏言书看着手中接住的花灯,瞧着花灯做工精巧,不免轻笑出声,笑声引得金蝉心下一沉,转身对上魏言书眸中悦色。

  一时视线交织,勾起金蝉心底八年得失,诱发金蝉泪光涌现间抬手抱上魏言书,愣得魏言书眉峰一蹙,赶紧搂住金蝉。

  “怎么啦?这是?”

  “...”

  “谁欺负你了?”

  言语间魏言书看着金蝉脸上滑落的泪珠,心疼得不得了,抬手一边替金蝉擦泪,一边柔声哄道。

  “逛个花灯节,咋还把我家姑奶奶惹哭了?!谁这么不惜命啊!”

  魏言书说着佯装生气的重“哼”一声,感知怀中人儿闻言抽气的破涕隐笑,故作不知继续逗乐。

  “咋的,也不看看我魏言书是谁!不怕我口诛笔伐怼得他家祖坟冒青烟啊!”

  话音落下,魏言书握紧灯笼抱起金蝉就往屋内走,末了将金蝉放到床边,随后半蹲于金蝉面前,抬眸看向金蝉。

  “给言书哥哥好好说说,谁欺负你了?”

  一声“言书哥哥”唤醒金蝉属于儿时的美好记忆,令金蝉忍不住再次抱上魏言书颈脖,下巴轻放于魏言书肩胛,抬眸望向桌上红烛。

  赤火冉冉摇曳生辉,犹如金蝉此时心底不断衍生的惶恐,临到脱口时却被涌现的理智压制,黯淡了眸光。

  半晌,金蝉深深吸了口气,吐气间缓缓松开环住魏言书的手臂,抬首将额头轻轻抵上魏言书的额头,眼一眯甚是精明道。

  “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然后...”

  金蝉口中莫须有的质问,止于魏言书从身后拿出的折叶蝴蝶,一时惊喜震惊了金蝉瞪大的双眸,她已经整整八年没有收到过魏言书亲手制作的折叶蝴蝶。

  灯光下折叶蝴蝶栩栩如生,床边两人相视一笑,魏言书擒着金蝉接过折叶蝴蝶时面上显露的开心,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知的苦涩。

  若非今晚兰襄阳的异样,或许他还身处迷雾之中,而今不管兰襄阳能否找到解除之法,真相都已经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

  无论是魏氏百年信念,还是他的宿命职责,他都必须面对这一切所带来的任何后果与代价,而这其中他唯一最不舍的就是金蝉。

  沉沦间魏言书寻着金蝉面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忆起儿时自己讲书,金蝉总会按时到达从不缺席。

  一到场地,金蝉便两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偶有时自己讲得久了,下台还能看到金蝉保持动作入睡的模样,一切都那么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