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雾气萦绕，浴桶中背对窗外两人的苍穹自北堂墨蹲到窗户下，便已睁开了眸子。
他知道北堂墨在观察他，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十年前冰渊崖山洞内北堂墨早已看个透彻，他也犯不着多此一举。
苍穹右手撑着额角放于浴桶边缘，偏头静听窗外两人窃窃私语，敛眸扬唇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屋外北堂墨瞅着风闻雪不停转动的眼珠子，那贼精贼精的模样敢情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尤其是那抹晃动在自己与苍穹间的目光甚为可疑，难不成风闻雪今晚来此是发现了苍穹什么秘密？
如同自己来此，除了邺城还有苍穹手上的铜戒指，若真是那样，自己vs风闻雪，再加上一个苍穹，那岂不是还未出手死得忒惨？
北堂墨越想越觉可信，轻咳一声，借住方才风闻雪提起苍穹的话中深意，进一步探究道。
“咳！那个我说...”
“什么？”
“你也认识他？”
“当然！”
风闻雪应声点点头，这不废话吗！要不认识，他能半夜到这儿来？何不回去陪他今夜遇见的美人。
只不过他认识苍穹，苍穹未必记得他，就这点风闻雪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非如此，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直揪着苍穹不放。
当然想归想，风闻雪可没忘自己此行目的，收回视线落到北堂墨身上，故作神秘道。
“话说你真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意思啊！”
“他可是当今武林第一人灵主苍穹”
北堂墨闻言瞳孔一瞪，寻着风闻雪言语间面上不经意流露出的仰慕，心底顿时乐开了花，真是众里寻“三”千百度，蓦然回首“第一”却在屋内木桶处。
这狗屎加持的好运竟当真从天而降，落到自己头上，若是自己能得第一相助，何止一个风闻雪，n次方个风闻雪都能干趴下。
如此一来，铜戒指、邺城再加个天下第一，自己要能紧抱苍穹大腿，岂不是一举三得，皆大欢喜？！
北堂墨兴奋太过已至完全不可自控，竟不自知的傻笑起来。
“嘿嘿嘿...”
直笑得风闻雪面上不解，心下茫然，只觉几乎所有人听到苍穹的名号，不是脸色瞬变浑身发抖，就是畏惧入心夹尾跑路。
唯这北堂墨跟打了鸡血般，一张脸笑得都快裂开了，那感觉恰似老鼠遇大米喜不胜收啊！硬是让风闻雪鸡皮疙瘩层层起伏。
“北堂墨？你...”
“我？”
北堂墨闻声指了指自己，瞧风闻雪满眸质疑的盯着自己，眼珠一转，若论本事，自己遇见第一基本属于送死。
但是个人就一定有弱点，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敌人的弱点，就能揪住胜利的尾巴一路向前，就像期末考试抄第一的卷子。
纵使眼花脑痴加近视，只要认识abcd，抄几眼亦能一路飙升好几名，所以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很有道理滴！
琢磨间北堂墨将目光再次落到风闻雪身上，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苍穹虽算不得敌人，但好歹是自己要谈判的对象。
如今风闻雪能知晓苍穹的身份，应该也能知道不少关于苍穹的弱点，毕竟八卦的力量很强大，而且风闻雪还是燎原郡少。
北堂墨心里打定主意，顺手一拍风闻雪肩膀，拉近两人距离道。
“我说你这么了解他，那你可知他有啥弱点？”
“弱点？”
“是啊！从弱点入手就可以出奇制胜嘛！”
风闻雪闻言眉峰一扬，瞅着北堂墨眸中期待，心下暗喜，他还未开口引诱，这北堂墨居然自己上道了？
还上道得如此合乎他意，让他心慌眼跳猝不及防，按耐不住内心悸动，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情蛊。
他知苍穹武力超凡百毒不侵，寻常毒药蛊虫对苍穹根本无效，其赫赫威名武林皆知，唯独情欲这事他从未听说过。
如是多年，苍穹皆一人独行高冷神秘，连当年四国花魁赛选举的魁首秦未央与他共处一夜亦未传出任何八卦消息。
着实令同样身为男人的风闻雪匪夷所思，由此除非苍穹有隐疾，否则不可能当真禁欲到坐怀不乱。
既然当年秦未央与苍穹共处一夜的场景，他未亲眼看到无法辨别真假，那么现在送来一个北堂墨，他倒是能借此目睹一番真假。
“诶！你倒是吱个声啊！”
沉思间风闻雪被北堂墨推了推肩膀，回神低头看了眼北堂墨，佯装镇定的从袖中拿出装有情蛊的竹筒。
“给你”
“这是...”
北堂墨瞅着风闻雪递到自己眼前的竹筒，她能感知药的毒性，就像她能觉察到风闻雪身上散发的毒气。
唯独这个竹筒，她探头闻了半天竟感觉不到一丝毒性，仅闻得竹筒内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引得背脊发麻，故而抬头看向风闻雪。
“虫？”
风闻雪闻言偏头‘呸’了声，这可是他针对苍穹专门精心喂养的情蛊，其威力自认比他师兄的合欢散更得劲儿，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自上次客栈内与北堂墨正面交锋后，风闻雪很清楚北堂墨体内有碧麟蟒的内丹，能感药物毒性，所以才选择了情蛊。
情蛊无味不易察觉，除非中蛊，否则以北堂墨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自然说话信心在握。
“这可是宝贝，保证让你一举拿下苍穹”
“啊？...拿...拿下？”
话语间北堂墨右眼一跳，见风闻雪满腹信誓旦旦，以至神情眉飞色舞，这感觉咋跟她那晚送药给玲仙儿时不分上下呢？
北堂墨忍不住看了眼竹筒，瞅着风闻雪，再声质疑道。
“你确定能拿下？”
“确定！”
风闻雪说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反正他也没试过，所幸就让北堂墨去试试，也好知道自己练蛊技术到那个层次了。
再说要是此蛊能让苍穹中招，那岂不也是对他练蛊技术的肯定，风闻雪想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朝北堂墨眨了下眼道。
“效果保证让你意想不到！”
“呃...”
“你没骗我？”
“你看我像是会坑蒙拐骗的人吗？”
风闻雪说着朝北堂墨自信的扬起下巴，一身霸气侧漏衬上一脸正经，愣得北堂墨尬笑间后脑勺阵阵发凉。
...你坑不坑，我暂且保持话语权。
...但你有多毒，怕是蜈蚣见了你，都得叫声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