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两人僵持不下,北堂墨琢磨着竹筒内的东西被风闻雪吹得那番牛逼,心下担忧,自然得问清楚。
万一风闻雪太过直接将苍穹毒死了,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还想着抱苍穹大腿呢!自然不能伤其太过。
更何况这里面可是虫,她往哪里下?苍穹既然那么厉害,肯定就不傻,难不成茶里有虫也能喝下去?
思已至此,北堂墨追问道。
“呵呵,那...你说说这里面究竟是啥?”
“迷香”
“迷香?”
“恩!”风闻雪似是看出了北堂墨的疑惑,手指了指竹筒,解释道:“这虫遇水则化,无色无味不用担心”
北堂墨闻言闷声不吭,瞟过心怀不轨的风闻雪,抬手猛摇竹筒,吓得风闻雪一把抓住北堂墨的手。
“你干啥?!”
“我听听里面有几只”
“几只?”
说话间风闻雪诧异的看向北堂墨,脑中一阵恍惚,情蛊一只足以让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还几只?那不直接欲huo焚身原地炸掉了?
风闻雪越想越噩寒,连盯着北堂墨的目光亦变得诡秘莫测,口齿打结道:“啥...啥意思?”
“你都说苍穹武林首屈一指,那便绝对不一般,既然不一般,常规份量岂能有用?”
北堂墨话倒是极有道理,就是北堂墨并不清楚这竹筒里究竟是什么,偏生风闻雪心知肚明。
两人思维在不同维度,如同两条通往同样目的地的平行线,思维不一,着点不一,根本就无法调整到同一个频道。
以至于风闻雪看着北堂墨,难得担忧道。
“你...你行吗?”
“我?”
“对啊!”
风闻雪应得自然,搞得北堂墨满头雾水,抬手指着自己,偏头看向似是在关心自己的风闻雪,不解道。
“跟我什么关系?”
“...”
风闻雪深吸了口气,见北堂墨无知懵逼的模样,舔了舔被北堂墨惊得干涸的双唇,轻咳了声,整理好自己莫名其妙的怜悯,正色道。
“一只就够了”
“哦”
北堂墨瞟了两眼风闻雪,风闻雪被北堂墨瞧得心虚,目光四处乱瞟,毕竟不是什么光荣事,要是玩得太过,总归不会是好事。
再者关乎苍穹背后所隐藏的势力,他也必须得认真掂量,更何况北堂墨贵为北昭世子,两者叠加之下,风闻雪特意嘱咐道。
“记得就着茶水一只即可,绝不可多!”
风闻雪说得认真,令北堂墨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竹筒,抬眸觅得风闻雪眸中警示,末了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屋内距离苍穹所在另一端的卧室,同步猫着身子开始转移阵地。
屋檐下方两人移动,屋檐上墨骁踢了一脚身旁石化的墨北,被震醒的墨北回首一脸茫然,抬头看向墨骁。
“师父,这燎原郡少的智商...”
“与你家世子不相上下”
墨骁一语定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正中墨北心中所想,方才世子和风闻雪所言,墨北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没想通风闻雪既然知道主上出自燎原万蛊盅,应该很清楚那里面什么蛊没有?
主上万毒不侵人尽皆知,还是这风闻雪以为歪门邪道就能证明情蛊不是蛊毒的一种吗?!
墨北脑中思绪混沌,目光不由自主再次看向屋檐下。
此时顺着窗户下方墙壁摸索的两人到达卧室窗边,北堂墨率先探头朝内看了两眼,转头望向浴室内不见动静的苍穹,低头朝风闻雪使了个眼色。
“你送我进去”
“好”
“待会儿下完药,你接应我出来”
风闻雪闻声见北堂墨指了指卧室内圆桌上的茶壶,又点了点窗栏,心里明白北堂墨放药就开溜的计划,诚恳应道。
“放心,一定接你出来”
“恩”
北堂墨嘟了嘟嘴,虽见风闻雪笑得无害,但心里仍觉忐忑,不过她也不怕,今晚她可是带着墨北一起出来的。
纵使风闻雪临阵脱逃,她也能召唤墨北,北堂墨想着又瞥了眼风闻雪,既然要她当出头鸟,总该要付出点代价滴!
由此,北堂墨用眼神示意风闻雪蹲下,惹得风闻雪愣道。
“干嘛?”
“蹲下啊!”
“为何?”
“不蹲下,我怎么翻过去?!”
风闻雪得到肯定答案,满眸震惊,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踩过肩膀,眼下苍穹就在屋内,北堂墨站在自己眼前,不成功便成仁。
两者权衡之下,风闻雪一咬牙蹲下身朝北堂墨黑脸道。
“上!”
“好叻!”
北堂墨答得欢乐,一脚踩上风闻雪的肩膀,还不忘低头朝手扶墙壁支撑着自己的风闻雪低头一笑,笑得风闻雪直觉从头至尾是自己上了北堂墨的当?
恍惚间北堂墨已翻身进了屋内,风闻雪见此也顾不得那么多,趴上窗户朝里看去。
屋内北堂墨落地后眼观四方,蹲在地上借住圆桌遮挡自己,偷偷瞄了眼浴室动静,确认无误,方才缓慢起身朝风闻雪点了下头。
风闻雪接到暗号也跟着点了下头,北堂墨接收到信号,转头看向圆桌上茶壶,跌手跌脚的寻了过去。
临到茶壶旁,北堂墨摸出竹筒,揭开茶壶盖子放到一边,拿出风闻雪给自己的竹筒,又回头看了眼风闻雪。
见风闻雪双手并做给自己加油打气,北堂墨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转头低眸对准茶壶,就着竹筒顶端机关轻点。
一只通体透明的小虫子爬进茶壶,瞬息融入茶水化为乌有,着实让北堂墨心中惊叹。
这宝贝!简直绝了!看来风闻雪这燎原郡少亦非浪得虚名,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只不过眼下情况特殊,不便多做停留,北堂墨收起竹筒就准备翻出窗户,岂料一转身原本趴在窗户上的风闻雪竟然不见了,与此同时身后浴室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北堂墨一愣,思绪瞬间混乱,四下寻找藏身之处,慌忙中也是真没了办法,觅得床榻下方空荡,麻溜的钻了进去。
这套钻洞动作行云流水,明显熟知精髓,瞧得隐藏在窗户背后的风闻雪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
刚北堂墨放完情蛊,他就见苍穹从浴桶内起了身,抬眸朝自己藏身处看来,吓得他都来不及提醒北堂墨便躲了起来。
眼下一个在床底瑟瑟发抖,一个在窗户背后屏气凝神,观得苍穹面具下笑意忍俊不禁,看向床榻下方的目光兴致颇深,故意加重了行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