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圈下来,帝梓潇站到帝昱辰面前,将帝昱辰从眉到嘴一一细看就差没直接上手,以至整个过程两人鼻尖对鼻尖。
“你也姓帝?我这个帝?!”
帝昱辰瞧着近在咫尺的帝梓潇,感知着帝梓潇扑面而来的鼻息,再观帝梓潇这张诱人犯罪的容颜,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抬眸迎上帝梓潇眸中质疑。
“是...是的,吾名确为帝昱辰!”
“卧靠!你那儿来的私生子!咋跟我长得不一样嘞!”
帝梓潇一声惊呼,令北堂墨浑身一僵,魏言书眉宇一凝,忆起帝昱辰攻击方霁时古思远和兰襄阳的合理反抗。
再到如今帝昱辰的自报家门,纵观四国唯东临皇室姓帝,估计帝昱辰与他一样又是灵主刻意为之。
思已至此,魏言书转头望向兰襄阳,两人对视一眼,兰襄阳回眸同时松开秦未央的手,深看了眼秦未央。
秦未央寻得兰襄阳眸中深邃,迅速低头沉默不语,对于自己腹中这个天降“意外”,一时间竟不知是忧是喜。
她一直都被兰襄阳保护,对于现今局势虽不清晰,但亦知风雨欲来暗夜将至,而今这“惊喜”来不逢时。
若是因此让兰襄阳分心,那兰襄阳岂不举步为难得不偿失,如此无论是对兰氏还是庄主,皆非好事。
愁绪间秦未央十指紧握,落入兰襄阳眼底,兰襄阳抬手轻轻拍了拍秦未央的头,惹得秦未央仰头对上兰襄阳眸中笑意。
两人视线交织心意相通,兰襄阳朝秦未央点了点头,他明白秦未央的担忧,但更珍惜秦未央对自己的情意。
纵使大敌当前,他又怎舍得秦未央胡思乱想,由此兰襄阳凑近秦未央耳边,轻言道。
“辛苦娘子了,为夫很欢喜”
秦未央闻言眸光一荡,惹得兰襄阳心下一动,指尖轻点秦未央俏鼻,闻着耳边帝梓潇又开始作妖的声音,眉峰一扬。
兰襄阳转头看向帝梓潇和帝昱辰,念及帝昱辰身上携带的寒冰煞气,串联上曾翻阅过的古卷,看来帝昱辰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如是一来,兰襄阳回想帝梓潇方才犯虎作死的行为,心下暗暗替帝梓潇谢了声灵主,否则帝梓潇非分分钟冻成冰棍不可。
眼下兰襄阳见帝梓潇一脸错愕,一抬腿赶忙行至帝梓潇身边,趁帝梓潇抬手摸上帝昱辰脸颊同时伸手抓住帝梓潇。
“我说帝兄,你一天到晚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不是,我就是好奇他...”
“好奇啥!”
兰襄阳说话间看了眼帝昱辰,寻得帝昱辰面上未生明显异常,心里险险松了口气,回眸对上帝梓潇,启齿提醒道。
“别想了,你们家出不了他这么个极品!”
闻得兰襄阳呛声,帝梓潇眉峰一扬,挑眸瞅了眼帝昱辰,再看向兰襄阳,琢磨起兰襄阳话中深意。
兰襄阳能在八舵主和北堂墨面前说出此话,代表话中并无嘲讽之意,同时亦证明帝昱辰非同一般。
毕竟帝家有他二哥,由此逐一排除,唯一可行的真相,便是帝昱辰非人,而今帝昱辰能来酒楼,必然跟北堂墨脱不了干系。
既然事关北堂墨,那帝昱辰背后的主儿八九不离十是二哥,那他方才逗弄北堂墨所言,若是被帝昱辰一字不漏的传给二哥,他岂不是前脚见不到萧红玉,后脚还得躺床上半月不遂?!
越想越心瘆的帝梓潇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其声不大落入兰襄阳耳中,兰襄阳寻着帝梓潇眸中彻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引得帝梓潇浑身一颤,启齿僵硬道。
“所...所以...”
两人四目相对间,兰襄阳正琢磨着该如何还击帝梓潇对自己的戏弄,另一边反应过来的北堂墨赶忙接应上帝梓潇话语。
“所以我们可以想下待会儿花灯节赚钱项目!”
话音落下,北堂墨对上众人落到自己身上的诧异目光,环视众人面上匪夷,心下一阵膈应。
她也不想思维如此跳脱,将话题转得这般神乎其神,关键是这货姓帝啊!那代表啥?代表这货是她家苍兔兔的眼线啊!
再加上自己之前的口不择言,若是这货把自己卖了,那她与帝梓潇的下场可想而知,原来纵观全场这货才是最惹不起的人!
由着思绪牵引,北堂墨一抬头对上帝梓潇目光,不同的两人如出一辙的思绪,以至危机当前两人不谋而合。
帝梓潇眼珠一转,抬手甩开兰襄阳,凑近北堂墨道。
“那你说说啥赚钱项目?”
北堂墨见帝梓潇上了道,低眸思索半晌,抬眸看向帝梓潇。
“比如摆地摊?”
“地摊?”
诧语间帝梓潇还未追问,方霁话语横插而入,并非他不敬帝梓潇,而是他曾陪未婚妻付霜雪卖过花灯。
那时候他刚认识付霜雪,他本是想约付霜雪一起逛街,不想付霜雪竟让他陪同卖花灯。
由此佳人相邀,他岂可不从,不想那晚付霜雪开卖前有多开心,结束时便有多郁结难耐。
事到如今他见北堂墨闻言看向自己的眸光炯炯,如同当初精神抖擞的付霜雪,亦是憋了又憋,方才由衷启齿道。
“不瞒庄主,俺曾陪俺未婚妻卖过花灯...”
“然后赚钱了吗?”
“这个...”
方霁瞄了眼北堂墨,抬眸扫过众人面上期待,低眸念及自己许久未见的未婚妻,脸红同时不好意思道。
“最后花灯全被俺买下了!”
话至此时结局不言而喻,北堂墨眉峰一蹙,瞧得方霁抬眸间一副金刚正太的现场版相思体,不经打了个冷摆子,抬手拂去身上鸡皮疙瘩,转头看向神同步的帝梓潇。
帝梓潇寻着北堂墨眸中因方霁提醒呈现放弃迹象的目光,忽的化为金光闪闪,心下一沉,这傻狍子估计开始作死了!
果不其然,帝梓潇还未开口,北堂墨已先声夺人。
“荒唐!咱们不卖花灯,可以卖其他的啊!比如孔明灯?”
“我...”
...我tm!
...请问花灯和孔明灯的区别是什么?!
...难倒就因为多了一个字,效果就会不一样吗!北堂墨这谜一般的自信,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帝梓潇脑中细胞飞撞死得一阵噼里啪啦,白眼连翻间打心里对北堂墨佩服得五体投地。
未免北堂墨带着大家伙一同作死,帝梓潇惜命的拍了拍北堂墨肩胛,启齿语重心长。
“狍子,逛花灯就好好逛!别东想西想,吃了不长!”
“我...”
帝梓潇眼看北堂墨作势反驳,抬手压住北堂墨欲站起的身子,凑近北堂墨耳边道。
“你说你除了钱还能想到什么?”
北堂墨闻言转头看向帝梓潇,眨了眨眼,回应不假思索。
“兔子啊!”
说话间北堂墨念及过往中秋宣传广告中总少不了兔子、灯、美人,若是能效仿一二,岂不是颇有商机?
反正传说这种事,只要魏言书上场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再说了帝梓潇这位“美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若不用多浪费!
北堂墨心下一定,抬眸一盯帝梓潇,那眸中算计愣得帝梓潇不能自控的退了半步,北堂墨见此一把拉回帝梓潇。
“你说咱们来个兔子、灯、美人的嫦娥传说,如何?”
话音落下,北堂墨寻着帝梓潇面上一阵青来一阵黑,黑青交替映衬神情变化煞是精彩,令北堂墨微愣间启齿毫不自知。
“咋样!你是不是被我的商机天赋震惊到无言以对啦?要不要考虑下?”
“你...”
...你问我咋样?请问你见过嫦娥是大老爷们吗!
...兔子啊?兔子好!有脾气你把我二哥拉来扮“兔子”啊!能不能别有事没事把我拽下坑啊!
帝梓潇心下一通暗骂,面上朝北堂墨扬起一抹僵硬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一字一字道。
“我觉得我可以给你建议另外一个项目!”
北堂墨闻言寻得帝梓潇眸中诚恳,眨了眨眼。
“比如?”
“比如挂个牌!”
“挂牌?”
“牌上注明高价出售本人脑子!”
帝梓潇说着一把甩开北堂墨的手,瞧北堂墨反应过来就要扑上自己,赶忙连退三步,抬眸冲北堂墨嚷道。
“最后一定要加一句,没用过!”
...咻!
声于同时一记瓷碗被北堂墨扔向帝梓潇,一瞧帝梓潇轻松躲过,北堂墨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半晌,北堂墨目光落至司南桃手中的砂锅上,一步跨到司南桃身前,帝昱辰见此以为北堂墨又欲抢食。
不料他刚一挪动身体,便被北堂墨提锅同时砸中右眉,痛得声似虎啸,吼得众人背脊一凉,惊得北堂墨浑身一怵,僵硬的转动脖子对上帝昱辰直视而来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北堂墨寻着帝昱辰右眉上隐约可见的腥血,想起之前被自己一拳打得右眼乌青的古思远,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
...我勒个乖乖!
...怎么办?!
...管它的,弄懵一个是一个!全懵当睡着!
北堂墨脑细胞高速运转,忽的灵光一闪,心一横故作不知的转头望向众人,于众人不明目光中左手一举砂锅,右手一握拳头。
正当众人以为北堂墨准备来个现场版拳头碎锅时,只见北堂墨左手持锅在下,右手拳头在上,抬头一盯帝梓潇。
直让帝梓潇触目一愣,茫然上头间左右各看了一眼,抬眸回视北堂墨,启齿满溢不解。
“你想干啥!”
北堂墨闻言朝帝梓潇跨进一步,挑眸朝帝梓潇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帝梓潇瞧着北堂墨左手砂锅上的右手拳头,结合北堂墨平时匪夷所思的逻辑,转眸思索了半天,末了摇了摇头。
“什么?!”
北堂墨冷呵一声,深呼吸间音量一提响彻满堂。
“砂锅般大的拳头!!!”
话落同时众人狂笑而出,正所谓一笑泯恩仇,一时欢声笑语化解了北堂墨的尴尬。
趁此机会,北堂墨赶忙揪住阮玲馥,借换衣的幌子溜出了现场,毕竟待会儿还要去花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