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在派出所的时候就是最小的,跟她同届的陈昭也比她大半年,叫哥叫姐的,她都轻车熟路了,“可以啊,但我总会熬到有人叫我姐的!”
尹飞很认可地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那以后私下里,你也别叫我尹队了?”
“好啊,飞哥。”大福很自然地叫出了口。
……
虽然跟尹飞聊天后,舒缓了不少情绪,但大福刚一到家,清清和赵永平的电话就接连“轰炸”了过来。主题只有一个,她为什么要隐瞒公考,且为什么考上了还不说。
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这一年,因为生了场病,赵永平和清清都格外关注她。尤其赵永平就在本地,除了每天一个电话,隔三差五还要给她送吃的,要么就是接她回家住几天。
所以在联系这么频繁的情况下,她还能搞地下活动,也挺不容易的。但她考试的本质就是为了卫俨,而那时刚分手,她很难解释这种看似矛盾的行为,也怕他们觉得自己还在钻牛角尖,就gān脆省了这一场担心。
没有任何情绪gān扰,她也能专心备考。如果没考上,一切自然不必多说。而现在真的成功了,她本也找个合适的时机坦白,但还是因为卫俨的出现打断了原本的计划。
听完她的解释,赵永平还是挺为她高兴的,让她好好工作,等哪天休息了还要为她庆祝。而清清这头,她说得更多些,把为了卫俨的初衷也告诉了,但清清也不是想不到。
最终,闺蜜间还是达成了保密约定,让这个初衷暂时封印。因为大福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而清清也觉得,她现在的状态不错,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也好。
……
派出所三楼,所长办公室里,卫俨站着一动不动,身上拧着一股劲。自然,就是他把大福的消息带给赵永平的。
“您真的不知道她考试的事?您不可能一年都没见过她吧?”刚听完赵永平跟大福通话,卫俨就很直接地问起来。
“这也就是下班时间,我容你这个态度。”赵永平睨了他一眼,“你不信我也是不知道。再说了,人家都跟你分手了,有什么必要让你知道啊?”
卫俨其实也不十分敢对赵永平生气,就是一时犯轴,道了个歉,却又问:“那您了解那个尹飞吗?他什么人啊?”
赵永平只觉得稀奇,笑着反问:“你当我是太平洋警察啊?一个派出所不够操心的,还要管着市局的人口啊?我怎么认识他的你不知道啊?”
赵永平当然不是太平洋警察,卫俨倒是被封过这个称号,想来心里就更怄了。可赵永平看他这个样子,却轻哼了一声:“当初市局来要人,你死活不去,现在怪谁?”
卫俨没调走也是个迷案,具体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而现在他也说不出口。“我明天上班先去市局一趟,把这事儿结了。”
“装模作样。”赵永平无情揭穿。因为尹飞已经跟他联系过了,说会来派出所,卫俨会不清楚?
卫俨脸色凝固,却仍不松口,辞了一声转身走了。赵永平也不拦人,反正也是该走的正常程序。但他想想又笑了,感慨了句:“傻小子,你不知道人家的情况,人家就不能知道你的?”
……
第二天一早,卫俨跟陈昭jiāo代了一声,直接从家里去了市局。反正他家就离市局两条街,抬脚就到。他穿着的常服,gān净笔挺,jīng神奕奕,仿佛是新来报到的警员。
但,市局的环境他可比新来的熟悉多了,小的时候他就跟卫怀国来过,工作后也跟赵永平来开过会,脑子里有地图。于是,他的脚步直奔位于主楼五楼的刑侦支队。
重案一队的办公室门前,双扇门大开着,里面人不少,但他站了有半分钟,没一双眼睛瞧见他。而他的眼睛,却早就盯上了窗口的一张办公桌——
大福就在坐在那,旁边还有个男同事,两人挨得很近。
他整理了下衣服,径直走了过去,“你们刑警队什么规矩啊?没看到有人来了吗?”
一句话让办公桌方圆几步内的人都定住了,大家这才发现来了个人。安静了两秒后,大福身边的男同事先站了起来:
“同志您好,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卫俨就一笑:“我找人,你们尹队呢?”
“松哥你别管。”松哥也就是杨松,他才要接话,大福就拦住了,眼睛微瞪着,“我们领导不在,卫队屈尊一下,找我就行。”
卫俨不置可否,但目光里却幽幽透着打量。她也穿着常服,但上衣搭在椅背上,淡蓝色的衬衫很合身,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中长的头发梳着马尾,额头的淤肿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