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安回道:“对啊,我也女扮男装,而且她还答应送我去国子监入学。”
林宁宴:“噗——!”
刚喝进去的一口老茶直接喷出来,从喉咙出来的呛得他剧烈咳嗽,好不容易止住,抚摸心脏部分,问文妙安:
“你认真的?”
文妙安将那个白玉佩取出来给他看,说道:“拿这个玉佩去找她,她就把我弄进国子监读书。”
林宁宴:“你去国子监读书gān嘛?”
文妙安:“当大官啊,她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你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林宁宴彻底无语,只得看向文靖安寻求答案,文靖安道:“她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林宁宴:“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人识破那就是欺君之罪,你们……”
文妙安:“严家不也这样么?严素光也很危险啊。”
林宁宴:“……”
给文妙安竖了一个大拇指。
文靖安说道:“严家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严素光送进中书省,说明除了严素光之外,严家后继无人了吧?”
林宁宴:“差不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同的地位一时半会没人可以撼动,圣上早就有心限制旧党,这几年下来却有心无力,你们记得当初帮我的那位刘大人吧?圣上将他从云州调到京城,这么多年还是被旧党压着,一直没法上位。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来看我应该是我给你们提供便利,现在成了你们给我排忧解难,不说朝堂的事了,说说科考吧,目前最要紧的是帮你们应付明年的会试。”
恰好这时刚才那个给他们奉茶的老仆也进来复命,说是晚饭已经备好,现在就可以送上来。
林宁宴让他把饭菜端上来,指了指大厅一侧的饭桌,请文靖安三人落座。
文妙安趁机看了一圈他这个房子,问道:“你这位新科榜眼有点寒碜了吧?不说妻妾成群起码得请几个奴仆吧?我看来看去就你和那一个仆人,崇章表哥家都比你这有排场。”
林宁宴:“一来我确实没心思去弄那些东西,二来博个清贫的名声,我这已经算好的,你们没看过有些人,直接住茅草屋的都有。”
陈崇章:“封了官之后大肆敛财的也是那些人吧?”
林宁宴冷笑:“这两年算是长了不少见识,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有人为了分到东南那些富饶州郡做官,用的手段真叫人叹为观止。”
Dingding
文靖安:“朝廷吏治有这么乱?”
林宁宴:“你来的路上没发现?反而是云州、蒙州那些贫苦的州郡政治清明一些,因为分到那些州郡任职的官员大多都是有操守的,再不济也跟王所思一样不会贻害当地百姓,那些贪官污吏都到富饶州郡搜刮油水去了。”
文靖安细想确实如此,在云州那边,王所思、申知府、陆公台等官员确实规规矩矩的,到了平州,那个许司业就变得为官而做官,到了延陵府,以那个府丞朱大人为首的诸多官员直接就是酒囊饭袋了。
第120章安顿楼阁林立雕梁画栋
饭菜上来之后,林宁宴把话题引到了科考上来。
他在朝中也早知道了这次云州乡试的结果,从礼部那边看到了文靖安和陈崇章的名字。
他问:“后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文靖安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在京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专心备考,最多中途等陆公台从云州回京复命,他们递个名帖约好时间登门拜访,把乡试结单和证明文书取回来。
林宁宴听罢,说道:“本来你们住我这里就行了,方便我和你们探讨明年的会试,这段时间我也能提前和你们说一说朝中的形势,可我身份特殊,你们还是不宜与我走得太近,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么说并非过度忧虑,而是根据事实考虑,实际上这两年多他在翰林院过得并不好,他的同僚都知道他的身世,为了向旧党表示忠诚,纷纷与他划清界限,对他几乎是避而远之,旧党势大,谁会为了与他jiāo好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陈崇章却说道:“我们绝对不是那种人!”
文妙安也说道:“就是!你什么身世?惹什么麻烦?咱光明磊落怕个啥?我就住你家了谁敢说个不字?”
林宁宴:“……”
文妙安道:“我算明白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冷清只有一个仆人,除了我们根本没人来你家串门对不对?你在那个什么翰林院被人孤立了?”
林宁宴笑道:“没这么严重,我好歹是榜眼,每日的宴会应酬是不少的,只是少有人与我jiāo往而已。”
文妙安:“那也是被欺负了!你还笑!我还以为考中进士的人至少有几分气量,原来还是些势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