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玄真收手,见她如此乖乖听话心下起疑,“只是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吃了我便放了你。”
玄真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火光之下四周泛着金色。
“这是什么东西?”沈宛迟疑,玄真给她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是无解的毒药那怎么办?
“只是令人手脚无力的药,就看你敢不敢吃。”玄真冷语。
沈宛靠近,指尖捻上那药丸,犹豫间只听得暗器破空的声音,玄真翼身闪过,她心下一喜连忙转身冲那漆黑的夜色中喊了一声师兄。
玄真闻言皱眉,掌中蓄了内力,望向沈宛的眼神中藏着狠厉。既然这个女子能让秦隽不惜劫囚,那他倒不如一掌打死她算了。
“谁是你师兄?”慡朗的男声冲进沈宛的耳朵,她一时说不上是惊奇还是失望,来的人不是秦隽而是殷简。
也对,毕竟秦隽可不会使暗器。
“小心!”殷简啧一声,踩着轻功瞬移到她身旁,替她接下了玄真那一掌,“想什么呢,不要命了!”
沈宛与他背对背靠着,提防着周围蓄势待发的众人,“你怎么会来?”
“我不来,你还指望着谁来救你?”殷简笑言。沈宛心知肚明才不想与他争辩,“别说废话了,先走再说。”
四周持剑的弟子渐渐缩笼,形成一个包围圈。
“你有把握能逃出去么?”沈宛调侃。
殷简:“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说些丧气话,我能来,就能带你出去。”
沈宛一笑。
玄真见势与殷简打斗了起来,一招接着一招,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昔年他功夫全废,如今的傍身的功夫是重新修习得来的,他主修药,也难怪殷简这个小辈能与他打成平手。
沈宛记着秦隽的叮嘱,一直没朝着那帮人的要害下手,渐渐她已落了下风。殷简与玄真缠斗之时还要分出一点心神关照这她。
他吸引了主要的火力,他原以为沈宛对付这些人不会很吃力,“沈宛你在做什么?还想不想走了?”
她若是在此时有妇人之仁,那只会害了她自己。
“殷简,你下手轻点。”沈宛才见他一脚踹飞了一个天玄宗的弟子,心有不忍。
“真是麻烦!”
他活生生撕开了一道豁口,拉着沈宛就往外跑去,只是他没想到是出门没看huáng历还是倒霉遇上了瘟神,能遇上这么背的运气,他和沈宛走得那条路,是条绝路。
往前是山崖,往后是敌人。
“你还笑得出来。”殷简瞥她一眼,沈宛反问他:“不然呢,我该哭吗?”
殷简:……
“说不过你。”
“拼一把?”殷简视线落在沈宛身上。
她点头,“但是下手轻点,别把人家打死了。”
她答应过秦隽的,她不能再违誓,也不能再让他难做。她若失手再杀了人,他们之间恐怕是没有退路了。
火星翻处,剑犹长啸。玄真不愿对付这么难缠的一个人,运气奋力一击,将殷简bī退两步。他抽身,将目标锁定在沈宛身上。
“沈宛,你快跑,我来断后。”殷简被鱼贯而入的年轻弟子绊住了手脚,朝着她大喊。
沈宛回望一眼,狠下心往前跑去,玄真从她背后偷袭,她硬生生受了一掌,撑着身子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一招未满,一招又至。
前方是一处断崖,玄真眯了眼,将身形迟钝的她一掌打下山崖。
为了得知这崖底的深度,玄真踢了一块碎石下去,久久没有回响。
他嘴边噙起一笑,受了他两掌,又从这么高的悬崖上坠落,沈宛必死无疑。
也不枉他费尽心机制造了那场炉鼎爆炸事故,他的药确实好用。
她的身体在急速下降,沈宛来不及开口求救,大量的空气涌入喉头,叫她喘不过气,更说不了话。耳中鼓进了喧嚣的风声,她连身上的痛,好像也感觉不到了。
落地时似乎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沈宛眼前一黑,喉头顿感腥甜。她急剧地咳嗽着,溅出点点血沫,她动弹不得,无法偏身将口中的鲜血吐出,那脏污的东西又只能倒灌进她的喉咙里,喘不上气沈宛便咳得更厉害了。
痛觉渐渐复苏,头是最疼的,叫她生出了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脑中闪过一幕幕的回忆,走马观花一般映着她的过往。
她这是要死了吗?
沈宛闭眼,好可惜,她还没能等到秦隽来救她。
*
“沈宛!”看着眼前小人得志的玄真他便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也要叫这人尝尝被人打下山崖的滋味!
殷简离了此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玄真师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师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