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她还是记不住,那就是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bī迫我。我可以与他们同归于尽,可是她却舍不得现在的日子,所以她只有退让的份。”
更贪心的人才会顾虑得更多,像他这种在意的事情寥寥无几的人,做起事来才不会束手束脚。
若是虞砚没有做过那个梦,他可能还会疏忽大意。
现在他有了防备,必定不会叫那人得逞。
若他们之间必须要用血来结束这一切的争端,那个人也只能是太后,而不是他或者明娆。
“我……没太听懂。”明娆迷茫道,“可你仍是向她妥协了啊。”
虞砚微勾唇角,“她是叫你回去,可没有叫我也回京。”
“即便她想得到我会回去,但一定想不到,我会辞官。”
明娆的睡意瞬间消失,瞪大了眼睛,“你要辞官?!”
“有这个念头,但是否要做,我还是会听你的,”他笑道,“夫人不让,我便不辞。”
明娆怔住,沉默了下去。
为了她,要放弃理想吗?值得吗?
就算他觉得值得,她也舍不得。
明娆恍惚间想起虞砚提起父亲时的神情,心情有些沉重。
虞砚不知明娆的顾虑,眯着眼睛,惬意地像一只坏狐狸。
“我的软肋自然要跟在我的身边,一时一刻都不能分开。她若是惦记你,那我便针对她,看谁的日子更难受。”
虞砚就是仗着自己的一身能耐,又摸透了宫里那两位的脾性,所以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他从来都不标榜自己是君子、是好人,他就是个yīn险狡诈、没有良心的自私鬼。
明娆一直安静着,虞砚想起方才她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心情顿时愉悦。
低笑着,嗓音沉哑,“你方才说,我说的定然不错?不怕我将你卖了吗?”
明娆从思绪中抽离,好笑地看着他。
她故意逗他,“那侯爷觉得我能卖多少银子?太少了可不行,太少我可不走,就赖在你这,到时候买家人财两失,去官府告你!”
虞砚低声笑。
明娆咦了一声,“不对,你连皇帝都不怕,就算告官了也不能把你如何,所以还是我跟人家走吧,嗯……”
虞砚见她还真的思考起来离开的事,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咬牙道:“多少也不卖,你休想。”
“哼,谁叫你先提的。”
虞砚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闷,说不出什么,只能狠狠将她的嘴堵住。
良久,两人分开,气息都有些乱。她的手撑着心口将人推开,“不来了,我饿。”
虞砚说了一声好,扶着她的肩膀把人放到chuáng头靠好,自己穿好衣裳,出门去叫人准备饭菜。
再回来时,明娆已经自己坐在chuáng边,慢吞吞地系好衣裳。
虞砚挑眉,“急什么,不等我。”
明娆嗔了他一眼,“等不起,侯爷金贵,付不起工钱给你。”
“帮娆娆做事,不要钱。”
明娆没再搭理他,撑着腰艰难起身,鞋袜还没穿,铃铛在脚腕上又铃铃作响。明娆下意识去看虞砚的表情,不出意外,看到他往这边来的步子顿了下,人停在那里,再也不靠近了。
明娆一阵无言,嘟囔着:“这声音跟什么开关似的,一响你就要变身。”
虞砚偏过头,遮掩似得咳了声。
那也不能怨他,他就喜欢那声音,一听到浑身血就热了起来。
铃铛声一响,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明娆是他一个人的,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沾有他的味道。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想,就会叫人热血沸腾,欲.火翻滚。
“我是个正常男人……”虞砚嘟囔道。
有反应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明娆那么好,每一处都恰好在他的偏好上,他不喜欢才比较难。
明娆的脸慢慢变红。
成亲这么久,她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脸热,他好烦。
虞砚站在屏风旁,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身旁的架子上,目光不自在地四处乱看。
偶尔有目光不小心飘到明娆身上,猝不及防,恰好看到她羞答答地手指搓着衣角,目光含羞,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虞砚呼吸一滞,呆愣了片刻,像是烫到了一般,挪开了对视。
心口被塞进一团火,烧得人浑身都燥得慌。
气氛突然又变得暧昧尴尬了起来,好半晌都没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明娆的肚子咕噜响了声。
明娆:“……”
虞砚的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低笑了声。
明娆红着脸弯下腰,坐在chuáng边穿鞋袜。
旖旎散去,虞砚难得地头脑变得清醒。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得坚守着做人的底线,不能再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