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她娇声唤道。
虞砚喘了一口气,哑声道:“我先去把事情解决,再回来陪你。”
明娆撑起身,抓着他的胳膊,“你要如何做?”
虞砚见她眉宇间染上愁色,皱了下眉,“不要觉得抱歉,事情是我做的,和你无关。”
明娆拉他袖子,急道:“你说啊,怎么办?”
“先下手为qiáng,帮西戎平乱。”虞砚勾起唇角,“我既然已杀了一个,那就再多杀几个,除去隐患,帮他们平定内乱。”
还是要依照他先前计划的那样。杀入敌营,速战速决,帮他们稳定内局,然后再和谈。
只要不费一兵一卒,只要不波及百姓,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和平不就行了?
虞砚行动力很qiáng,说走就走。这一次没有孟久知的阻拦。
孟久知得知自家主子已经偷偷摸摸潜入敌营的消息时,自家主子已经在敌营杀疯了。
听说他悄无声息地直接潜入了二殿下的营帐,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二话不说直接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一刀毙命。
孟久知捧着那个装有陆云缈人头的盒子赶到支援时,正好赶上老可汗剩最后一口气。孟久知把盒子打开往前一送,看到最心爱的孩子的头颅,老可汗成功咽了气。
老可汗一死,底下的人彻底乱了。
老可汗这些孩子都有各自的算盘,见二王子被杀,谁也没有胆量冲上去,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
众人犹豫的空当,虞砚也不管旁人,目的性极qiáng,他gān脆利落地杀掉了几个。
那一日西戎王庭血流成河,虞砚单枪匹马把王庭搅了个天翻地覆,也不幸受了伤。
风波还未起,便被虞砚的凌厉残bào的手段给压了回去。
那些王子都惜命得很,谁也不敢跟一个疯子硬碰硬。
虞砚最终选了一个没什么威胁的王子,助他上位,达成了合作。
事情解决,虞砚也受了伤。
回去的路上孟久知问他回哪。
“回……”军营两个字都到了嘴边,虞砚突然想起上回明迟朗受伤,明娆担忧关切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个不算深的刀痕,突然扬唇笑了。
“对了,苦肉计啊……”
这不正是机会吗,他险些便错过了这绝佳的时机。
他低笑着,唇瓣轻轻抿起,“回府。”
他放弃骑马,坐上了马车,叫自己看上去更虚弱一点。
马车慢慢悠悠往侯府走,虞砚懒散地靠着车壁,眸光低垂,漫不经心地端详着伤口。
看了半晌,突然不满这伤口太浅。
他抬起另一手掌,按在伤处,稍稍使力。
看着伤口撕裂得更大,更多的鲜血汩汩外涌,染透了衣裳,男人满意地扬唇。
“差不多了。”他点点头。
大概是能叫明娆心疼,却又不十分严重的程度。
虞砚满心期待地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下了马车,孟久知在他身侧低语:“侯爷,朝廷的和谈使臣终于到了,晚了几日,听说是途中遇上了山匪。人此刻在驿站,您看您何时有空,见他来见您。”
孟久知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家侯爷刚发完疯,人就来了。
男人笑意疏懒,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漫不经心道:“哦,叫他回吧,都解决了。”
孟久知:“……”
“对了,最近不要来烦我,”男人恬不知耻地晃了晃胳膊,理直气壮道,“没看到吗?本侯受伤了,要休假。”
说完神采奕奕、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到府门前,突然停了下。
男人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孟久知不知情况,迈步上前,走近后刚想叫他,“侯”字都快要出口,又生生卡住。
孟久知看到男人挺拔的身躯突然微微弓起,似是体力不支。
他敲了敲门,门打开时,他抬手撑着门框,踉跄了一下。
拒绝了旁人的搀扶,一边踉跄往里走,一边虚弱地不断地轻唤:“娆娆,娆娆?我好疼哦娆娆……你在哪呀……”
声音渐行渐远。
目睹了虞砚在敌营是如何凶猛地一刀一个西戎人的孟久知:“……”
这可真是……
好不要脸!
第78章.此生挚爱唯你一个。
四月已是暮chūn初夏,但凉州的天气仍似初chūn般料峭。
西北huáng沙漫天飞扬,狂风gān燥冷冽,与山清水秀的中原大不相同。
久居京城、初来此处的人大多都会水土不服,此次使臣团中便有两位官员病在了路上。
来凉州与西戎和谈的使臣中,有一位是先帝时期的旧相,姓刘,一年前刚刚卸任回家颐养天年。
原本这位旧相已经不涉朝政一年有余了,这次不知怎么,景玄帝又把人叫了回去,赋予他这次和谈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