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骑着马独自回了侯府,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没敢回书房换衣裳,也没敢进寝房。他沉默地站在门口,站在廊下,静静等着明娆起chuáng。
辰时刚过,明娆醒了。
她跟虞砚睡在一起时会赖会chuáng,今日就她一人,醒了就再也躺不住。
明娆穿好衣裳,头发也没梳便往外走。
不知道虞砚睡得好不好,她要去看看。
刚推开门,便被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她诧异道:“你为何站在这?怎么不进去?”
有本事撬锁,怎么又不敢进房呢。
虞砚脸上的心虚比前日更甚,他看着明娆迈过门槛朝他靠近,忍住想要抱她的本能,克制着后退了一步。
明娆:“??”
她有些不满,“你躲什么?”
虞砚唯唯诺诺,左顾右盼,无助地手指搓了搓衣角。
晨间空气清新,明娆神色一凝,眉头微蹙,她好像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以为是自己错觉,还特意又轻轻嗅了两下。
有些熟悉,像是……血。
明娆皱着眉,走近几步,“你别动。”
虞砚不敢再动。
她凑过去,上下打量,在男人的衣角上又看到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诧异道:“你gān什么去了?”
虞砚gān笑道:“杀人。”
明娆:“……”
头疼。
她默默无言地看了他一会,望着男人无辜又无助的眼睛,无奈道:“杀谁去了?”
虞砚讪笑:“陆云缈。”
明娆狐疑道:“你该不会是迁怒吧。”
虞砚被说中了心思,心虚地躲开她的视线,坦诚道:“我只是想把她抓回来,叫你亲眼看看,我们当真没什么的。”
他忐忑地瞄了一眼明娆,委屈巴巴说:“她激怒我,我就不小心把人给……”
宰了。
没办法嘛,陆云缈在他的软肋上反复踩踏,还企图起舞,他如何忍得?
虞砚抿了下唇,神色倔qiáng,“你知道的,遇上你的事我没办法保持理智。”
明娆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可真是……快去换身衣裳吧,穿着这身很难受吧。”
男人委屈地嗯了声,“脏死了。”
明娆哭笑不得,那一腔醋意只过一夜便烟消云散。
虞砚走后,明娆回房,她坐在梳妆镜前,越想越不对劲。
虞砚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回房,一进门就看到明娆手撑着头,靠在桌上愁眉不展。
“怎么了?”虞砚换了衣裳,不再束手束脚,走过去勾住明娆的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他把人放到榻上,压住,密密实实地吻了下去。
明娆抬手推他,担忧道:“虞砚,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
“你杀了陆云缈……她不是西戎的王女吗?你杀她会不会有麻烦啊?你原先应当没打算杀她吧?”
虞砚原先的确没想杀了陆云缈,因为没有必要,且后续的事不好处理。
虞砚没说话,但明娆一下就明白了。
她抱住男人的脖子,自责不已,“怪我,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不该……乱吃醋。”
虞砚喜欢听她承认自己吃醋了,他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无碍,莫要道歉,娆娆做什么都是对的。”
“可我给你惹麻烦了,”她愧疚地快要哭了,揪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你快同我讲讲,会怎样啊?”
男人轻描淡写:“最差无非就是西戎以此为话柄,主动发起战争讨伐我,毕竟我先杀了他们的王女。”
谁先动手谁就处在和谈的弱势地位,朝廷的意思与他的做法背道而驰,明娆是知道的。
“那……那你这算欺君吗?”明娆脸色苍白地问道。
虞砚轻轻吻住她的红唇,安抚道:“嗯,是欺君,但没关系,别担心,我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陛下若要治罪……”
“那我便引咎辞官。”虞砚笑了下,“但他不会同意的,他也不会杀我,所以只要我将此事摆平,便无人能奈我何。”
他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皇权。
明娆觉得这其中或许有她不知道的缘由,就比如前世,明娆一直想不通他是如何能在进宫为她报仇,杀了太后以后仍能全身而退的。
她也不知虞砚如此自信皇帝不会动他的缘由,她直觉这中间有很深的隐情,她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明娆愁眉苦脸,虞砚看得心脏微疼。
他伸出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jiāo给我吧,我可以解决,相信我?”
明娆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信你。”
虞砚笑了声,又吻了吻她,将人亲得头昏脑涨,身子苏..软,他蓦地抽离,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