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
他总觉得明娆在指桑骂槐。
虞砚匆匆去洗了个澡,回来时推了推小门,发现门没上锁,他松了口气。
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动作麻利地爬上了chuáng。明娆听到动静,只来得及把眼睛睁开,自己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虞砚身上还带着一层微湿的水汽,混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
明娆往他怀里蹭了蹭,困意上涌,“晚安,夫君。”
虞砚微怔,她其实很少叫他夫君,大多数都是侯爷,或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低低嗯了声,慢慢收紧怀抱,“好梦。”
昏huáng的烛光闪烁,虞砚用自己的身子帮她挡住亮光。
明娆还是被晃得皱了皱眉,脸蹭蹭他胸口,轻声嘟囔了一句:“你一回来就不能熄灯了。”
虞砚在极黑的环境下是睡不着的,在军营,全黑意味着危险。
若一点光亮也没有,虞砚的jīng神便会高度紧绷,人也会下意识进入到警惕的状态。
成婚后明娆随了他的习惯,每夜都点着一盏灯。
男人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看那盏灯,稍稍松开怀抱,“是太亮吗?”
若是,他就去熄掉。
怀里人过了好久才答:“真làng费……”
虞砚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抱着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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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又过了七日。
明娆的月事已经走了,于是虞砚又被赶回了书房。
“我只是说那几日你可以陪我,又没说一月之期作罢了?滚去书房睡去。”
虞砚:“……”
距离一月之期的结束还有二十一天,虞砚的心情一日比一日糟糕。
他整个人都异常bào躁,还有二十一天,他要熬不住了。
早起虞砚顶着一张没睡醒的丧气脸,怀里抱着剑,懒洋洋地跟在明娆身后上了马车。
他要陪明娆去逛集市,这是前几日就约好了的。
除夕那日的雪还没化,外头又冷,虞砚不想让明娆出门,怕她生病。
明娆却笑着环着他的腰,轻声撒娇:“你陪我嘛,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
然后一向既有原则的男人说了声好,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就应下了。
他本想着,今天陪明娆玩开心了,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兴许她一高兴,就能免了那个惩罚。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极响,却在明娆说累了,他提出去茶楼歇歇脚,一进门就看到明迟朗的时候,算盘在顷刻间碎了个gān净。
明娆笑着朝自己的大哥走去,虞砚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他一手揽着人,然后冷厉的目光朝明迟朗刺去。
明迟朗愣了一下,错开对视,又低头饮茶。
明娆回头委屈巴巴地看了虞砚一眼,“你又要做什么?”
虞砚想起来上回的事,赶忙道:“我不做什么。”
他松了手,看着明娆走过去,坐在明迟朗对面,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滔天怒火。
他转身就往外走,迈着大步几步就出了门,站在门口,被冷风一chuī,又清醒了几分。
他凭什么走?!
他才不走!
他是疯了才留明娆单独见那个男人!!
于是虞砚冷着一张臭脸,气势汹汹又折了回去,紧挨着明娆坐下。
然后啪的一声!
剑拍在了桌子上。
明家兄妹二人朝虞砚看来,虞砚抱肩冷笑,大喝道:
“小二!上茶!”
第48章.本侯有钱实在丢人得很
直到小二把一壶热茶端上来时,明迟朗都没有回过神。
上回见面是在秦家,安北侯拿他当个透明人,好在他们都不算多话,并没有在秦氏面前爆发什么冲突。
再上次……
明迟朗抬眸看了一眼明娆,对方正手撑着腮,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身侧的男人。
咚——
虞砚把酒杯放到桌上。
看看看,看什么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夫君,轻点,摔坏了要赔的。”明娆笑道。
笑意吟吟的“夫君”二字,叫明迟朗没忍住又看了她一眼。
虞砚一腔酸水烧得胃疼,他没注意明娆的称呼,一双凌厉的凤眸不错眼珠地瞪着明迟朗,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包沉甸甸的银子,啪地甩在桌上,“赔便是。”
“本侯有钱。”
“你有钱。”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虞砚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她。
明娆莞尔一笑,继续道:“知道啦知道啦你有钱,你最有钱啦。”
虞砚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虽然他有钱是事实,但被她这样一讲,好像他故意炫耀似的。
咳了声,语气有点虚,“不过还是要问过你,毕竟……”
“毕竟我管家嘛。”
“……嗯。”
“那、那我轻点。”他收回那包银子,又抬起茶杯看了看,“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