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大早就看到这个令他不慡的人,完全是在给他添堵。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倚着墙的钟傲天不冷不热道。
“毕竟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沈时煜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表情平静。
钟傲天把尹言的行踪告知沈时煜,相等的,沈时煜也付了不少的钱。
等到浑然不知被卖了的尹言从厨房端出早餐时,客厅却只剩沈时煜一人。
她知道钟傲天这人咋咋呼呼行踪不定,也没放在心上。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坐在沙发上踌躇许久,尹言终于问出了昨日便一直想问的问题。
沈时煜放下水杯,轻描淡写道:“等你想要回去的时候。”
“啊?”尹言微怔,随后眼神躲闪着,“我、我已经在家了……”
他看了尹言一眼,微微一挑眉:“所以,你想和我异地恋?”
尹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很微妙。
沉默半刻,她轻轻地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说道:“其实我做了一个决定。”
“嗯?”
“你受伤的那天,我心里很自责,也很后怕……我想说的是,我想要变得qiáng大,可以保护你,可以与你肩并肩一同击败敌人,我不要成为拖你后腿、让你瞻前顾后的人。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再去学习知识真的是要我的命,所以,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想去训练营进修。”
沈时煜不动声色地听着,女人的声音变得极度的温顺讨好,他嘴角不由得泛起些笑意:“你的意思是想把格斗术学好?”
怀里的女人轻轻点头。
“难道,你没发现你身边就有一位完全可以做你师父的人?”
尹言一愣,忙摇摇头:“钟傲天吗?我才不要,在他手中训练我怕分分钟被整残。”
沈时煜闻言,挑了挑眉:“那你觉得,钟傲天和我,谁的功夫好一点?”
“当然是你啊。”尹言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
尹言“啊”的一声,抬头撞进了他漆黑的双眸里,那双她曾经总是鄙夷平淡无波的死鱼眼里,如今都是她的身影。
她的脸又不可遏制地红了。
“我可以指导你,还是免费的,只是要收点利息。”沈时煜凝视着她,他的轮廓被透窗而过的冬日暖阳映得通透,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利息就是你必须待在我身边。既然你说要我等你,那我必须在原地等你,为你披荆斩棘,在你前行路上疲倦的时候,在你身后支撑着你。”
谢谢你的决心,谢谢你总是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我阻止不了你的决定,更不能遏制你的梦想。未来彷徨坎坷,我们并肩同行。
尹言的眼眶霎时红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原来她不仅深爱着他,她还一直崇拜着他,跟周围其他人并无不同。尽管她曾经因他的qiáng大而胆怯却步,尽管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像是隔着一个银河,可他愿意等她,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荆棘,他都愿意在前路上等她。
“那我要努力把格斗术学好,出师后开个武馆,招好多学员赚钱,哈哈哈。”
“唔……我把疾风馆买下来了。”
“啊?你的意思是重振疾风馆吗?那真是太好了,那里风景甚好,吸天地之jīng华,正是学武的最佳之地啊!”
“所以,武馆掌门依旧是我。”
后来,沈时煜留在福兰市一步一步整顿和规划沈氏集团,尹言则去了不服来战镇山顶的疾风馆继续打杂。
“到底做不做事了?”小圆极度不满,“我们仨不是说好手牵手一起当保镖的吗?现在你一个人傍上老板是几个意思?”
李存离流着泪望天:“首先,我们排除性别这个问题。”
老师父幸灾乐祸:“啊哈,掌门终于被拐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运气真背啊!”
尹言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几个乘完凉了吗?快过来帮忙啊,小心我告诉掌门扣你们工资!”
因年久失修,疾风馆有一处已经倒塌,尹言一个人忙上忙下,又是砌砖,又是运土。而疾风馆三人组,一个个嫌弃没有小费,都在一旁指挥。
初chūn的季节,天空纯净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尹言坐在疾风馆门口,心里痛骂这群人没有人性,要是……要是沈时煜在就好了。
一缕透过门口的老槐树照进来的阳光恰好晒着眼皮,让人有一下睁不开眼睛,再睁眼时,就看到有个人影越走越近,那身形越看越眼熟。
尹言怔怔地看着来人,因为他的出现,她的心跳突然有点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