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卖不知道得多久,幸好冰箱里还剩几个jī蛋和一包拉面,尹言便简单地做了碗jī蛋面。
尹言把面条端进客厅的时候,沈时煜脱去了西装外套,左手手背搁在眼睛上,安安静静地半躺在那儿,光线罩着他的五官,柔和了他的轮廓。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见他眉头紧紧地蹙着,黑眼圈深重,可想而知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好。
于是尹言不忍把他叫醒,取来毛毯摊开,然后俯身轻轻地给他盖上,刚要收回手,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胃是不是还难受?”
尹言顺势靠在沙发上,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任由他握着。
“有种在疾风馆的错觉,”沈时煜松开她的手,坐直了身体,“你知不知道你睡觉时磨牙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了似的?”
“……”
本就夜已深,加上路途遥远,沈时煜自然而然就留在了淮城。
出租屋不大,chuáng也只是一米五的单人chuáng。
睡酒店?
某人如是说:“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劫色,谁保护我?再说了,这里有免费的住宿它不香吗?”
沈时煜腿长手长,一半身体都露在沙发外,然后,还是老规矩,他睡chuáng,她睡沙发。
以前在疾风馆的时候,两人虽然都睡在同一间房,却远没有此时此刻的拘谨。
尹言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听到洗手间的水声终于停了,才爬起来准备上个厕所。
谁知她前脚刚迈出去,对面洗手间的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她蓦地抬头,沈时煜站在门口,乌黑的头发湿答答的,像是刚冲完澡,他没有穿上衣,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多看一眼都会令人呼吸不畅。
下一秒,尹言就别开头,目不斜视地挪到洗手间并关上门。
谁知她刚打开洗手间的门,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来不及反应,腰间骤然一股大力袭来,沈时煜一下子将她搂过去,她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尹言“啊”地惊呼一声。可她很快就没了声音,因为沈时煜的身体往前顺势一压,就将她紧紧扣在墙上,低头就吻了下来。
尹言的大脑嗡地炸开了锅,屋内灯光朦胧,眼前全是这个男人的轮廓,微凉的空气里,全是他的气息。
这是比上一次在大学校园里,都要深入持久的吻。
尹言的双手原本抵在他光滑的胸口上,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随即又不知所措拿开,最后只能垂在身侧。
而后,沈时煜终于移开唇,幽黑的双眸盯着她。
尹言抬头,他正垂着眼,两人的呼吸jiāo织在了一起。
“你、你快回房间吧,不要感冒了。”尹言推了推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炸裂了。
沈时煜握住她腰间的手松了松,便若无其事地回了房。
以前在疾风馆时有帘子隔开,形象什么的都无所谓。
可今时今日不同,尹言早早地就醒过来了。
更准确地说,她是一整夜都迷迷糊糊的没怎么睡着。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六点还差十分钟。
外面的天蒙蒙亮,尹言躺在沙发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全身提不起一丁点力气。
一晚上,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唇上那个带着占有气息的吻。
尹言将脸埋进靠枕里,狠狠鄙视自己。
实在是睡不着,尹言索性起身去了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的女人浓浓的黑眼圈,她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俯身往脸上扑了两捧水。
她刷了牙,随便扎了个辫子,便听到玄关处嘭嘭嘭的敲门声。
尹言翻了个白眼,这扰民的架势除了钟傲天还能有谁。
“大清早的你是想我被投诉吗?”尹言没好气地说道。
她打开门,钟傲天就提着两个袋子冲进了屋。
那厮刚放下袋子,立刻抽抽鼻子凑近尹言嗅了嗅,说:“我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尹言:“……”
老天仿佛觉得还不够尴尬一样,卧室的房门这时也打开了,沈时煜穿着白衬衫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客厅的两人。
钟傲天指着门口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尹言只能用傻笑来代替回答了。
她抓起茶几上的袋子转身进了厨房。
钟傲天早晨上班时偶尔会给她带早餐,代价就是她把闺蜜的行踪报给他,或是帮他约她闺蜜出来喝喝茶聊聊天。
尹言在厨房忙活着,沈时煜便若无其事地在洗手间里开始洗漱。
牙具毛巾皆是全新的,虽然尹言说这是给偶尔会来的钟傲天准备的,毕竟两人偶尔会讨论安全方案到很晚,而且只把钟傲天当姐妹,但这还是令他很不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