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商瑶的介意,阮宵站在角落,差点抬不起头。
第二天,周牧野和阮宵都没去俱乐部。
周牧野休息,阮宵因为不放心,陪着他休息。
两人放学后就由老金接回家。
到了周宅,阮宵跑去后厨房找阮曼玲,结果没找到人,于是他凭着经验去了主屋的厨房。
果然,阮曼玲正在准备周家人的晚餐。
阮宵提着书包跑过去,来到炉灶旁,踮起脚尖朝正在煲汤的锅里看,道:“妈,千万别放酱油,一点点都不能放。”
阮曼玲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操心,还用你提醒?”
阮宵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仍旧垂着眼睫,去看其他菜,自言自语道:“我就是不放心……”
阮宵跟个小厨师长一样,伸长脖子,将料理台上的菜挨个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一点深颜色的调料才作罢。
一转身,却看到商瑶倚在门口,正笑盈盈地看他。
阮宵后退半步,局促了一下:“商阿姨……”
商瑶端着水杯去料理台倒水,经过时,摸了摸阮宵的脑袋,道:“阿野都跟我说了,说你不想比赛了。”
阮宵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红。
商瑶倒好一杯水,转过身,扶着阮宵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左右打量那张jīng致出挑的小脸,眯起眼笑:“距离比赛也没几天了,坚持坚持,就算给自己一个jiāo代。”
阮宵呆滞片刻,道:“但是阿野……”
“阿野说了。”商瑶这时道,“如果现在退赛,他那一下就算白挨了。”
阮宵眼一眨,轻拧了下眉,道:“阿野这么说的吗……让我想想。”
商瑶摸了摸阮宵剥了壳的jī蛋似的小脸蛋,意味深长道:“宵宵,我们周家人都不兴半途而废的,你可得支棱起来呀。”
阮宵打了声招呼就去找周牧野了。
等人走后,阮曼玲一边做饭,一边笑着打趣:“那我们阮家人可不这样,老想打退堂鼓。”
“哎呀,什么周家人,阮家人的。”商瑶回过身,半真半假地笑说道,“以后都是一家人。”
阮曼玲却不知被触动到哪一点,颇为感慨地道:“夫人说的是,我来周家都快二十年了,你们待我和宵宵就像一家人一样。”
“欸?这……”
商瑶停顿一下,略显尴尬,她端起水杯,掩饰般地喝了一口,悄悄看向阮曼玲,见她神色如常,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思索片刻,旁敲侧击:“曼玲,你对我家条件还满意不?”
***
休息两天,阮宵和周牧野再次上冰训练。
不过这次阮宵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对自己的要求也更加严格,比以往都严肃了好多倍。
时常能见他在训练时板着一张小脸。
周牧野有时候经不住嘴欠,带着玩笑意思地逗他。
阮宵却非常认真地制止他:“请你集中注意力,好好地对待这次训练,不要跟我嬉皮笑脸。”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惹得周牧野直想笑。
想也知道,阮宵是怕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故,所以每根神经都紧绷着。
可他越严肃,周牧野就越喜欢搞他。
阮宵都被搞得有点恼了。
双人滑的队员却觉得那几天队里气氛迷之粉色,他们最爱gān的事,变成了休息时挂在栏杆上,看周牧野和阮宵两人在冰上,一个撩,一个躲,躲不过时,阮宵绝对会叉着腰吼一句:“阿野你好烦啊!”
阮宵的过度紧张状态一直持续到开赛前两天。
那时,他和周牧野已经能顺利并流畅地完成这次节目的动作,并且可以很稳地完成捻转两周。
阮宵终于松了口气。
开赛前一天,大家训练时都带来了表演服。
周牧野和阮宵两人的表演服提前一周就预定了,是以前跟周牧野有合作的厂商赞助提供的,厂商阔绰,一下子给两人每人送来三套,让他们自己选。
为了跟节目风格相称,两人表演服的颜色都是黑色的,只是在材质和设计上有所不同。
包装盒都很讲究,阮宵挑了一个,从里面拎出一件衣服,抖开了一看,愣了两秒,接着笑了。
他皱了皱鼻子,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对,对周牧野道:“阿野,你看这件,好骚包噢……”
周牧野看去,就见阮宵拿起的那件衣服是很规矩的带领子款,布料柔软,只是在身前的位置,中间衣襟两边还是厚度正好的布料,再往两旁,直到衣缝侧面,都是用薄纱拼接而成。
总而言之,那么薄的布料,又刚好是那样的位置,穿上肯定得露.点。
周牧野正在看衣服。
阮宵直接团起来放回盒子里,道:“不行不行,这件肯定不行,我们从另外两件里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