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件多到数不过来,阮宵每天都得经历几次圣者时间,不然真的很容易打人。
所以,就周牧野这么个自恋自怜又自爱的大少爷,如果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其实比不过一块炸jī……
阮宵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细想下去。
看在周牧野是伤患的份上,阮宵此刻并不想刺激他。
“你倒是说话。”周牧野凉凉开口,“冤枉你了吗?”
阮宵为难地咬咬红唇,顶不住压力地低下头:“阿野,我……”
周牧野按压阮宵的后腰贴近自己,仰面看他,冷淡的神色间难掩桀骜:“你怎么回事?”
阮宵声若蚊呐:“啊?……”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周牧野道,“结果我还不如炸jī香?”
“……”
果然,来了。
阮宵硬着头皮,快速掀眸看周牧野一眼,又看一眼,讲道理:“阿野……喜欢你,跟喜欢炸jī……不冲突的。”
周牧野笑了,气笑的:“但当我站在你面前,你心里全是炸jī的影子。”
阮宵:“……”
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周牧野垂落视线,往旁边虚空处瞥去:“我不过是个替身……一块炸jī的替身。”
“……”阮宵见他越说越起劲,眨了眨眼,“喂,阿野……”
周牧野头向后仰,靠着墙,不去看阮宵,漆黑眼底带着淡淡的嘲讽:“还好我守身如玉,心若磐石,没有被花言巧语所迷惑,不然哪天被你吃gān抹净,还不知道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面对周牧野戏颇足的控诉,阮宵终于看出了点什么,先前的愧疚之情一扫而空。
“周!”
“牧!”
“野!”
阮宵不太聪明,但也不是真傻,他捧起周牧野的脸转向自己,牙痒地磨了磨。
那双原本被泪水浸润得有些黯淡的眸子明亮了起来,显得生机勃勃。
周牧野轻慢的视线在阮宵脸上扫视一圈,眉一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戳中你心事了?恼羞成怒了?”
“才没有!”阮宵凶巴巴地冲他吼,“你乱说!”
吼完又不安地左右看看,意识到这还在医院,于是神色敛了敛。
周牧野懒洋洋道:“我哪里乱说?”
阮宵低着头朝周牧野压近几分,不高兴地鼓起一遍脸颊:“全在乱说!我根本没拿你跟炸jī比!”
“这样啊……那到底是比得上还是比不上?”周牧野眼睫轻慢地垂了下,又抬眸看他,道,“所以你的最爱是——”
尾调拖得又长又欠。
阮宵坐在周牧野身上,双手还捧着周牧野的脸,清丽眼眸在他脸上快速逡巡,看着看着,眼底忽而闪过羞意的水色,脸上也慢慢升温。
阮宵怀疑周牧野不过是小心眼,执意要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
又怀疑周牧野从刚才到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看他一直处于沮丧中,所以故意想调动他的情绪。
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让他心口燎得滚热又炽热,以至于此刻非常地想……
周牧野正仰着面,肤色净白,神色懒散,眼角的那颗jīng巧泪痣,似乎在无言地散发出某种邀请信号……
阮宵没有回答周牧野的问题,黑水水的眼瞳里透出笨拙的慌张,他深吸气,看准了周牧野的眼角泪痣,低下头。
“周少!周少!我听说你脑袋被驴踢啦!?”
恰逢这时,从走廊另一边响起中气十足的呼唤声。
阮宵陡然睁圆眼,都来不及多想,推了把周牧野站起来,却在惯性作用下滚到地上。
他万分láng狈地撞到对面的墙边时,一人刚刚绕过拐角,朝这边走来。
原来是沈天诚。
沈天诚听到周牧野进医院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打车赶了过来。
不过他一到现场,就见了这幅场面。
阮宵跟个团子一样翻了个跟头,周牧野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
沈天诚呆滞一下,接着大步流星上前去扶人:“小元宵,你没事吧?”
阮宵摔了个七荤八素,脸还红着,拒绝了沈天诚的搀扶。
他扶着椅子顽qiáng地爬了起来,却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似乎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牧野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也没跟人打招呼,兀自准备离开。
沈天诚来就是为了看周牧野的。
他连忙跟着人走,凑上前,看到周牧野额角贴着的纱布,一脸揪心地“啧啧啧”:“周少,怎么搞的?你这……”
周牧野目不斜视:“滚。”
“哎!好!”
沈天诚一秒都没耽误,扭头就滚了。
***
那天晚上到家后,商瑶看到周牧野受伤,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
平时商瑶跟周牧野相处随意,但毕竟她就这么个儿子,心里宝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