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難不成你想說那個時候你喝醉了嗎?應該是不可能吧,人稱古蘭茲老大的你怎麼會被一桶酒灌醉了呢?順便告訴你,你還說過不再抱著熊寶寶一起睡覺了。」
聽到不為人知的現實,我不由得喃喃地對肯拉德說:
「抱熊寶寶……酒這玩意兒好可怕喔──我這輩子還是不喝為妙!」
「其實適量是沒關西的,陛下。」
後來根據我的打聽,似乎沒有「船上的約定」這回事。沃爾夫板著一張臉回答:「我只是隨口說說。」
他還告訴我:「他可是背叛真魔國,站在人類那一邊的男人。我很討厭叔父跟古蘭茲,與其拿酒給阿達爾貝魯特喝,我寧願把最高級的葡萄酒掉進河裡。」
想不到他可以輕松撒出那種謊,看來他也變成熟了。
「那你能對付幾個?」
「只要能夠打敗克裡耶,我就滿足了!」
「你鬧夠了沒有?你在執著於克裡耶,我就要跟我哥哥報告了!」
我不認為說出馮波爾特魯卿的名字,對離開真魔國四處流làng的阿達爾貝魯特有甚麼影響。可是當他一說出「我要跟哥哥說」每個人都不禁畏縮害怕道歉,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連眼前這個肌肉發達的的男人好像也對「要跟哥哥說作戰」沒輒。「葛格」這個單字真偉大,所以我才死也不肯說。
「我的話……二十二個。」
果然很不服輸。
「加起來一共多少?而呃──十五、二十、二十二,一共是七十五啊!嗯──這樣連一半都不到就算塞茲莫亞艦長跟所有部下趕回來,能夠對付的數量大概也不到一百。」
「有利,你還在計算……」
偉拉卿把手搭代想說甚麼的沃爾夫拉姆肩膀,一邊看著他一邊搖頭。真不虧是兄弟,即使不使用言語也能心靈相通。
就算看到他們的手足之情,也無法改變對我方不利的現況。天真的我心想「如果一直凝視,敵人的數目會不會減少?」於是把視線移到敵陣。
那裡沒有動作,而且一片鴉雀無聲。
這個氣氛、這份寧靜忽然讓我想到夜間的墳場。
「這種安靜真討厭。」
海瑟爾跟肯拉德幾乎同時抬起頭。
「昨天也像今天等待事情開始,我知道自己的脾氣很急躁但這樣更讓人感到厭惡、痛苦。因為敵人近在眼前,朋友近在眼前,可是……」
我卻救不了他──我把臉埋在雙腳的膝蓋之間,不讓大家聽到我的那句話。
阿達爾貝魯特一面撫摸劍鞘的裝飾,一面從容不迫地說:
「國王御駕親征,親上前線的情況的確很少。」
「是嗎?」
「除了真王以外,聽說只有兩個人是志願來到最前線的。」
「想必有利會被後世詩人歌頌為勇敢的國王吧?雖然實際上你是那麼窩囊。」
「窩囊……沒錯,我就是窩囊才無法稱受這樣的氣氛。」
我被身體稍微往後仰的沃爾夫拉姆出聲嘲笑,可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想出像樣的作戰計劃,所以連反駁他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一旦行動就會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總之在開戰之前都是這樣。如果戰事拉長,雙方不僅會決定休戰日,附近的村落也會過來販賣糧食。」
「你像當地人買過糧食!?」
「沒錯。」
「你怎麼那麼大意,而且你把後勤部的立場擺哪去了?」
「你們又很少到前線。」
「就算那樣也不能在當地采購,要是中毒怎麼辦?」
「等多只是拉肚子而已,總比苦等補給一直餓肚子來的好。更何況活的山羊跟綿羊有甚麼毒?難不成他們一生下來就是吃毒飼料嗎?如果有那種閒工夫,用火箭攻擊露宿野地的笨蛋還比較有效吧?不過那麼輕松的戰場,也只有一開始遇過幾次而已。」
阿達爾貝魯特拔劍出鞘,指向天空:
「總之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怎麼殺羊。」
鋼鐵在夕陽的照耀之下,閃耀不祥的顏色,引人產生出直接的想像。
「……我怎麼樣也辦不到。」
「我想大多數的美食家就算愛吃肉也沒那個能力宰殺畜生啦!像某位貴族,只不過是把一隻小山羊丟過去就會嚇得臉色大變,還在大叫『不要nüè待小羊羊!』所以我一想要丟東西就會去抓馬奇辛。」
「等一下,你想丟東西可以丟球啊?」
摔
人的運動也只有柔道跟相撲,丟小羊算是nüè待動物。把非食用的家畜抓起亂丟,就算不是古恩達也會加以責備。只要那不算當地文化……
「肯拉德。」
突然想到甚麼的我,喊了對地球十分瞭解的人。
「你去過蒙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