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把它裝進另一個大一號的箱子裡之後,再多個讓人無法看裡面內容物的理由如何.
這個不用打開蓋子就能順利通過的理由就是……有「故人」在裡面。
他就是在天下武負傷的諾曼.你早就死過一次的.基爾彼特。
大西馬隆還打上「卡羅利亞之星,隕歿」的標語,幫忙舉辦諾曼.基爾彼持的假葬禮。
就算自己是戰敗國也要向勝利者致上敬意,可能是想藉機表現他們是個有氣度的國家吧。
動也不動的卡迪諾完美詮釋屍體的角色。只是他熟睡的呼吸聲很吵,讓在旁的某人始終無法把話講完。芙琳.基爾彼特忍住悲傷,扮演陪伴在丈夫左右的悲劇性妻子,成功搏得王都中女性的同情。沃爾夫拉姆與約札克則以與故人並肩戰斗的隊友身份,朗誦著與諾曼超越死亡的友情,其實他們根本不曾與本人見過面。
村田將過去的記憶來個總動員,以經驗豐富的婚喪喜慶部長身份,指揮一切事物而忙得不可開jiāo。若不是他一一提出詳細的計劃,我們絕不可能在異國舉行這種唬人的假葬禮吧。
唯一沒有立場的是我。
在競技場中我戴的是防風眼鏡,並沒有戴上銀色面具。因此被在場觀戰的部分貴婦與男伴認定那就是「諾曼.基爾彼特費司」;反倒是受邀參加舞會的女性們,卻把我當成芙琳.基爾彼特的年輕情夫。結果愛聊八卦的千金大小姐,居然編造出「卡羅列亞的女主人正在寵愛一名跟丈夫長得非常相似的年輕人」這樣的流言。
我頂了一頭臨時染上的栗子色頭發,戴上了沒有度數的棕色隱形眼鏡。她們沒有興趣瞭解這個打扮是否跟諾曼本尊相似,我只是站在啜泣的芙琳旁邊,前來弔唁的女性們就竊竊私語地說:「看,他就是基爾彼特夫人傳說中的情夫喲!」
別說是情夫了,在現實生活中我根本連個戀人也沒有啦!
蓋上棺材之後,就不會有官員檢查內部了。雖說獨立沒多久,畢竟是一國之君的送殯行列,如果連這樣都還會被懷疑,也只能怪我們自己不夠小心了。
但實際上用豪華棺材運送的並不是遺體,而是用布捆起來的「風止」。
因為從寶物庫偷出來的是象頭魔王像,因此對方還沒發現到盒子早就被換掉了。只是一旦事跡敗露,難保不被懷疑,所以必須在他們發現以前趕快落跑。還好這時候我們有的是前進最快速的綿羊軍團。
由T字部位率領的綿羊車隊載著棺材、我、芙琳跟村田。至於在故鄉當過牧羊人的卡迪諾則歡心鼓舞地坐在車夫座上。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也跟著來。
潔莉夫人跟芬芬留在西馬隆,他們好像計劃要來個自由戀愛環游世界之旅,當然修巴裡耶還是跟往常一樣地隨侍在旁。
沃爾夫拉姆跟約札克、塞茲莫亞、達卡斯克斯則搭著並行組的馬車。令人傷腦筋的是,馬跟羊是天生的死對頭,兩者互相懷有強烈的敵對意識。把它們並排在一塊,只會導致雙方互不認輸還漫無目的地亂沖的下場,若其中一方落在某一方的後面,還會心生不滿地噴灑糞尿。加上羊又是超早起型的,所以在白天時心情總是很惡劣。
於是bī不得已,只好把羊車跟馬車間隔開來,這麼一來在遇到敵人攻擊的時候會比較不方便應對。
當初在買jiāo通工具的時候,都沒有人提起馬跟羊是死對頭這件事嗎.
「不過,我好像有點被騙了。」
「嗯.」
坐在車夫座旁邊的我,詢問躺在載貨架上搖晃著的村田。
「是你叫約札克在船上製作盒子的仿冒品對吧.」
「嗯,反正他的興趣是在假日做木工嘛。」
「我都不知道……不對!這麼說的話,你在當時就已經計畫要偷換盒子羅.」
「嗯。」
「換句話說,我是假設哦!你會以候補的身份跟我們一起行動,是認定我們不會贏羅!.」
村田把手擺到後腦勺,慡朗地「哇哈哈」大笑。
「真是的!我可沒那麼認為哦~我相信你們絕對會贏的。」
「既然這樣,幹嘛還沒比賽就在船上做比輸時的准備呢.」
「那不是比輸時的准備啦。」
「少蓋了!」
「我沒蓋你,我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
芙琳從車篷探出身子,銀發在冬天的風中飄蕩著。
被稱為大賢者的友人,不怕忌諱地靠在貼了金箔的棺材旁,像在哄小孩似地撫摸它危險的內容物。
「我早料到就算得到優勝,你大概也不會想要盒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要說出類似那對雙胎胞的預言一樣的話!」
「這不是預言喲,我也沒有那麼方便的超能力,更何況在日本的超能力者應該就只有ESPER伊東(註:日本的超能力名人)而已吧.我是在聽過約札克提起魔劍的事情之後才有那種想法,因為你這個人的確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