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沃爾夫拉姆表面上看起來之所以很鎮定,是因為那些幼蟲從半夜就開始吐絲結繭了。那些有著白、棕、黃等橫條紋的奇妙容器,容積少說也有一輛休旅車那麼大。十二個繭或立或躺地擠滿狹窄的空間,害抱膝呆坐著的我們無法確認牆壁究竟在哪裡。
而且它們鮮紅的雙眼還在繭的內部閃閃發光著,這明顯表示它們可是在監視我們。
「除非是攀岩高手,否則是爬不上這道牆壁的。可是繼續待在這裡又只會淪落成跟那邊的傢伙同樣的下場。」
擺在白骨山頂端的頭蓋骨,就像聖誕樹頂端的那顆星星一樣。而且我還可以感受到它那空洞的眼窩正朝我們投she哀怨的眼神呢。我是在經歷過幼稚園的試膽大會後,
才學會同情骷髏的。
當時雖然嚇得尿濕褲子,但好歹我現在已經十六歲了,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是在炫耀嗎.」
「你講這什麼話.就是因為你威脅士兵不准跟肯拉德報告,才會過了一夜都沒有人來找我們。」
「要不是你說要打倒迎賓樓的怪物,我才不會侍在這種地方呢。」
「不對吧,在你埋怨我以前算了,再吵下去會沒完沒了的。都怪我沒有在事前蒐集完整的資料,確定敵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
沒錯。不管什麼時候,情報跟機智都是很重要的。這只能怪我還於展開擊退怪物的冒險,才會疏於事前的情報蒐集。此刻在繭裡面閃閃發亮的天蠍座α星,彷彿可怕、鮮紅的《二十四隻眼睛》(註:日本知名作者壺井榮,以瀨戶內海的小豆島為舞台背景,描寫女老師與十二名小一學生之間,心靈jiāo流的溫馨小說)。
「要不要再大聲喊叫看看.」
「我看你已經想不出能用的詞句了吧.」
我會背的加油歌全唱完了,甚至連死對頭大榮的、大阪近鐵的、六甲落山風也都唱過了。結果搞得自己喉嚨都啞了,已經到達迫不及待想喝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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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好渴哦。」
「我也是啊。可惡,我一直不想提這件事的說!」
反正再這樣下去,我們不是就此變成人幹當它們的保存食物,不然就是在那之前被破繭而出的巨大鍬形蟲給吃掉。當然還有最後一個,就是按照當初的目的,趁我們行動尚未變遲緩以前把那些傢伙趕走。
「搞不好可以趁它們變成繭的時候」
我慢慢挺腰起身,轉了一下「氣管一號」並撥刀出鞘,然後走向靠自己最近的繭,看也不看地就開始鋸了起來。
才來回鋸三次刀刃就缺角了。
「好硬。」
「你每次都做些白費力氣的事。」
要你管。
我又心想:「如果站在立著的繭上面,或許能構到天花板」,因此便找了其中看起來最長的三色條紋的繭挑戰。
結果我滑下來多達二十次。
「好滑哦。」
「看也知道。」
「真是的,沃爾夫!別坐在那兒不動,想點劃時代的點子啦!難道你不想得救嗎.你願意就這樣困死在這裡嗎!.」
「要死之前先在這上面簽名。」
只見沃爾夫拉姆從上衣內側口袋拿出一份折起來的淺綠色紙張,以及他最愛用的筆。上面淨是我那別腳的魔語能力所無法解讀的文字。不過用大字寫成的簡短標題,我倒還看得懂。
「結、婚、證、書拜、拜託,現在我們正面臨生死關頭耶!」
「所以才要你簽名啊!」
我被他的無聊舉動搞得全身無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房間還是一樣幾乎被繭佔據,連我們坐的地方都不夠。剛開始我們還希望盡可能離那些怪物遠遠的,因此把腳都縮了越來。但是人類的神經就是這麼奇妙,不管處於什麼狀況都能夠漸漸適應。等了老半天那些繭都沒有任何進展,我們也慢慢習慣這個環境,於是就大膽地把身體靠在白、棕、黃三色的繭上。反正那玩意兒又重又不會滑動,表面既平滑又冰涼,靠在上面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而且繼續縮著身體害怕下去,只會讓自己更累而已。
由於沒其它事情可做,於是我跟同伴玩起硬ㄠ的接字游戲。雖然是很普通的游戲,但我引用的都是棒球術語。至於他回答的都是我聽都沒聽過的動物名,結果就成了雙方雞同鴨講的接字游戲。
「跑壘。」
「雷擊龍。」
「龍隊。」
「堆古巴尼亞科德。」
「德.那是什麼動物啊.德,呃──德州安等一下,這個繭在微微震動耶。」
我聽到背後的容器發出一種空氣外漏的聲音,於是我連忙回頭與它正面對看,只見兩道紅色的光芒正一閃一滅地發亮著。
「這下慘了,ColorTimer(註:變身後的鹹蛋超人只能在地球停留三分鐘。時間一到,胸前的ColorTimer就會開始閃爍)在閃耶。天哪,這裡破了個洞!奇怪了,剛剛我拚命砍都砍不壞啊~沃爾夫拉姆,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把洞塞住的東西.譬如說粘上、口香糖或米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