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約札克硬拖回休息室之後,我拚命踢椅子、槌牆壁、看到人就大吼大叫,整個思緒變得非常混亂。雖然這種樣子很難看,但我就是沒辦法冷靜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那是什麼態度啊!?」
先前的氣氛完全消失,只殘留沉重又難受的空氣。大概是被推倒在地上的預備用武器敲到了吧,水桶發出好大的聲響。此刻我找到了一個很適合的出氣筒,於是不斷把它的表面踢到凹陷為止。
「他被冼腦了!他的腦子一定被人動過手腳!美式足球員不是在那裡嗎.美式足球員.」
「有利!」
「那傢伙最擅長操縱別人的腦袋。那叫什麼來著,『靈魂的溝渠』是嗎.只要針對那裡亂搞一通……」
「有利!你別再踢了好不好!這樣我會無法專心的!」
坐在椅子上的沃爾夫拉姆輕輕闔上雙眼。環抱著胳臂沉思的他,食指還神經質地動來動去。
我則像被關在牢籠的野láng一樣,焦躁地走來走去。
「他贝糙縱了,絕對沒錯,否則肯拉德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村田一直設法讓皺在一起的眉頭恢復原狀。
「可是就我們所見,感覺不出來他被人操縱。而且照你們之前所說的,他應該少了左臂才對。」
沒錯。
幾分鐘前站在那兒跟我們說話的肯拉德,左右兩側的手臂都還完好如初。無論是握著的觸感或體溫,都不像是義肢的感覺。
可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那個可怕的光景。
還有那個彷彿獵物從天而降,肉塊摔在地面的不祥聲音。手指像握拳般彎曲,手肘的角度也極為自然。它沒有流一滴血,這點倒是很像製作jīng巧的義肢。
當時因為逆光的關系,我只看到守護者的背部黑影,但是並沒有看到左肩垂下來的手。
「我也親眼確認過了。」
壓抑心中焦慮的沃爾夫拉姆也肯定地說道。
「我也認為那是孔拉德的手臂。這的確是那傢伙的袖扣……就是這個。」
三男把手伸進外套的內袋,取出一小顆物體。那是jīng緻的圓形貝殼製品。原本的顏色是rǔ白色的,卻因為煤炭跟高熱而焦黑污損。我那想把它接過來的手直抖個不停。
「我記得這個……就是襯衫的袖扣對吧.」
「沒錯。」
「這麼說來,偉拉卿的左手應該還在城裡羅.我們在小西馬隆看過那條手臂。然而現在,眼前這位對戰選手卻有兩條手臂……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被騙了.」
村田對下意識反問的我,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口氣說:
「一、從一開始那就是義肢。二、他具有怎麼砍,手臂都會再長出來的體質。」
「自己長出來……聽起來好像是什麼新型的突變生物一樣。」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四處亂走,好不容易才站定位置的村田,此時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他舉起食指在眼前游移,下意識想把他根本沒戴的眼鏡往上推。
「或者是,三、在那兒的並不是真正的偉拉卿。」
「你說他是冒牌貨!?不,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說出生前曾見過他,那你應該分辨得出來才對啊.他是本尊喲!村田,他絕對是本尊!」
「你怎麼那麼確定.」
那還用說嗎.
「我是不可能把肯拉德認錯的。」
沃爾夫拉姆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著。
「他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他就是哥哥。」
哥哥.你剛剛說了「哥哥」是嗎!?
雖然他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酷模樣,但偶爾也會脫口說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字句,簡直快把我嚇出心髒病了。
「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就不懂他倒戈的理由。就算是身上流有一半的人類血統,不過偉拉卿孔拉德曾發過誓要以魔族的身份活下去。他跟基於私怨而背叛同胞的阿達爾貝魯特不同。就算是在大戰時期遭到不人道的待遇,也沒理由到現在才對有利……對真王進行報復行動啊!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手臂竟然是完好的。」
「說的也是,照理說他的手應該被砍斷了。被疑似大西馬隆士兵……砍斷的,他的手是被這個國家的士兵砍斷的耶。而且she傷云特的,也是這國家的人。就算這裡是自己父親出生的故鄉,是祖先居住過的土地,但光是這些事情,照理說就不可能自甘為西馬隆的傀儡才對;因此照這情形來看,只能夠判斷他是被洗腦……」
驚訝之情已超越重逢的感動,最後還轉為憤怒。
「……讓我過去海K他一頓。」
我緊抓住自己選的武器,准備再回到比賽會場,不過膝蓋卻在顫抖。
「我要親手把他打醒!」
沃爾夫拉姆抓住我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