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有利。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憑你的程度是贏不了孔拉德的。雖然那傢伙很可能會對你手下留情……但如果是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狀態……我看還是不行,太危險了。」
「現在不是擔心危不危險的時候吧!也不是我的程度贏不贏得了他的問題!如果肯拉德真的被某人的電波操縱,我們當然要立刻幫他切斷啊!他被迫服從除我以外的傢伙的命令,那我們不是要盡快讓他解脫才對嗎!?因為肯拉德他……」
「他真的贝糙縱了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約札克慢慢開口說話。
「他真的是被迫服從聽令嗎.剛剛我們和他不但近距離碰面還說過話,實在看不出來有贝糙縱的樣子。啊!陛下,不好意思我擅自插嘴了。那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啦,是我個人的觀點。」
約札克看著我向我道歉。可能是我臉上露出不知是生氣還是想哭的表情吧!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眉毛已經呈丟臉的八字形了。但我還是忍著不讓自己顯現出一絲的沮喪。
「……你是說他是自己打算背叛我們羅.你的意思是肯拉德討厭我們才自願當西馬隆兵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要講那種話好嗎.講那麼無情的話……好歹你們也曾並肩作戰過,是同生死共患難,彼此信賴的戰友不是嗎.你不也希望能再次在他麾下工作嗎.」
當然,那個跟眼前的事根本就不能一概而論。
要是我遇到危險的話,就算對方是自己的親友,想必約札克也會毫不考慮地揮劍相對,因為那是他的義務。克裡耶.約札克效忠的對象並不是偉拉卿,而是真魔國的第二十七代魔王。他必須保護國王,並且服從他的命令。
然而那個國王,就是我。
正如臣子有保護國王的義務,同樣的,國王對子民也有應盡的責任。
我有我應盡的責任。
「非把他帶回來不可!」
我必須帶他回來,把偉拉卿帶回來。
那個發誓要以魔族身份活下去的男人。
不是基於血源,而是信念。
「應該可以相信吧。」
村田以一臉希望不會再有什麼問題的表情,再次叮嚀約札克。
「相信你這個兒時玩伴的直覺。」
克裡耶.約札克一面把手伸向旁邊的斧頭,一面抓著握柄點著頭說:
「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他被人操縱。」
「嗯——既然這樣我就安心了……可惡,真是的!要是這時候有迷你研缽跟芝麻就好了!」
「什麼、什麼.要利用芝麻施什麼法術嗎!?」
「不是,不是法術。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沉澱心緒喲。像這樣磨呀磨的,不就比較能集中jīng神嗎.」
我不知不覺開始想像。為了消除雜念而把各種食材磨成粉狀的大賢者大人。
「什麼嘛,還是得用心想啦——集中力比較重要吧——.」
真搞不懂天才的行事作風。話說回來,沒有研缽也無所謂吧.
「好吧,我們就先相信他說的話吧。既然偉拉卿沒有贝糙縱,那他就絕不會傷害你才對。
只是可能會有數也數不盡的皮肉傷。那就碰碰運氣讓國王出馬一決勝負吧!」
這個很可能在興趣欄註明西洋棋的十六歲少年,正越過我的肩膀凝視場上的對戰選手。
「……你是個不管週遭的人怎麼說,如果不直接做個了斷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人,對吧.」
「一點也沒錯。」
拋下這句話,我背對決定不再勸我的友人,獨自往會場中央走去。肯拉德沒有改變他的姿勢,用跟剛剛一樣的笑容迎接我。
什麼嘛,你已經不是我的夥伴了耶!
「傷腦筋,你無論如何都不打算棄權是嗎.」
「我不會棄權的,我還決定要用這個海K你的腦袋,把你打醒。」
「傷腦筋啊!」
肯拉德打量一下我的裝備。是「無魚蝦也好」的《如王添翼棒》。光看外表就知道它的破壞力不怎麼樣。
「要是你發起狠來,頭蓋骨都有可能凹陷呢。」
「沒錯,而且遇到危險的話我還有必殺技呢,就是用盡吃奶的力氣往你胯下踢。既然你也是男人,一定能夠體會那種痛楚。」
可能是回想起過去的經驗吧,肯拉德瞬間皺了一下眉。但是下一秒又立刻回到原來的表情,說著跟現狀完全不搭軋的話。
「不過,我還是會手下留情的喲。」
「我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你手下留情,我們就在此做個了斷……什麼.」
他這番令我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的決定,不禁讓我下巴往前抵地反問:
「你說什麼.」
「你沒聽到嗎.我說會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會手下留情、我會手下留情……這句話一直在我腦子裡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