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像是自始至终没见听见两人的对话,沉默地往盆里放纸钱。
季晓臻听见争吵,赶紧从楼上走下来,拉住季老夫人,“妈,你少说两句。”
说完,小心翼翼地扫了月淮和宴忱一眼,勉qiáng挤出一抹笑,“小淮,你来了。”
月淮没理。
季老夫人见他这样,气得脸色又是一变。
季晓臻赶紧把她拉到楼上,着急地道:“妈,你别再说月淮了。”
季老夫人一把甩开季晓臻的手,坐到沙发上,一副气不顺的模样。
“季晓臻,你什么意思?你这么怕他gān什么?他能把你吃了不成。”
季晓臻仓皇一笑,“他还真的能吃了我。”
昨天,月淮离开医院后,她赶紧让医生替月意泽救治,可是医生说,月意泽的四肢的骨头和经脉全都被弄断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复原的可能,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至于月意泽身上的毒,他们更解不了,连见都没有过。
而月意泽只能瘫在病chuáng上,任疼痛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她不敢想像,如果惹恼了月淮,她的下场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更遑论,月淮不但本身有那么有能力,是他们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的人,身后还有那么多大势力。
她……惹不起。
季老夫人听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他……这么厉害?”
季晓臻颓然的坐到chuáng上,“是啊,他就是这么厉害。”
厉害到,让她为从前做过的事,悔恨不已。
如果当初她对月淮好点,没有将他赶出月家就好了。
葬礼定在第二天早上。
月淮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和宴忱派来的人一起,打算赶往墓地。
而此时,所有收到消息的人,也全部动了,他们一起,匆匆赶往了沪市。
而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单拿出来哪一个,都是令月家,包括沪市所有上流社会震惊的存在。
第230章葬礼,大佬齐聚
月老爷子的墓地订在了南山,那一片风景很好,山上种着密林,风一chuī,心旷神怡。
月淮带着月老爷子的尸体去火化,半个小时后,手里多了一只瓷白的骨灰盒。
宴忱站在他身侧,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灼灼光华的眸子,微垂,“身体不好,多穿点。”
月淮抬眸,瞅了他一眼,沉默无声地把衣服穿上了。
袖子有点大。
宴忱低眉顺眼地帮他挽好。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罕见的带着沉。
到了月家,第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已经到了。
是月故渊。
他穿着仿古的袍子,腰处用细带紧紧地束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日光下,闪烁着点点鳞光。
清俊贵气的眉眼,此时敷着淡淡的不安。
见月淮回来,他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态度显得很低。
“祖宗。”
月淮抬头,冷淡地应了一声,“叫我月少就行。”
祖宗什么的,他早已经不是了。
月故渊很顺从,“月少。”停了停,“这件事是我的错,等事情结束,任你打骂。”
他只是想护着老祖宗,看不惯月家人那样欺负他,没想到却搞出大乱子。
月淮有点疲惫,把骨灰盒jiāo给一旁的顾苏郁,揉了揉眉心,“不用。”
其实也算是命定的事,论起来,还是他的因。
月故渊内心越加自责,抿了抿唇角,不敢再说。
月骥霆走了过来,这两天,他的脸色也不好,眉眼间带着悲痛。
他看了一眼骨灰盒,问月淮,“弄好了?”
本来是他去的,都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宴忱带来的人直接把他忽略过去了。
他敢怒却不敢言。
月淮没理,又把骨灰盒拿过来,护在怀里,坐到了沙发上。
月骥霆有些恼,瞥了一旁的宴忱,不甘地把火气压下去,俯低作小。
“刚刚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他看那人好像不是一般人,浑身带着qiáng大的气势,像是久居上位者。
月淮这才有了动静,清冷沉郁的眼尾抬起,眸底夹着一丝若无似无的讥笑。
“你不认识?”
月骥霆下意识皱眉,“我应该认识?”
月淮淡淡,“他是月家家主,月故渊。”
月骥霆的脸瞬间有了变化,他想起之前的传言。
传言说有个大家族为月淮撑腰,看刚才月故渊对月淮的态度,不难猜测那个大家族是谁。
他的内心有些激动,但片刻后,又变成了一片冰冷。
是月故渊又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势,他根本巴结不了。
第一次,他感到什么叫做颓然。
葬礼十一点开始,还有一会时间。
而外面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