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郁也没吃,她也没胃口,等宴忱离开后,她回到了房间,守着月淮。
月淮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醒来后,面色还是如雪般的惨白。
顾苏郁长松一口气,端了杯水给他,“哥哥,这是宴哥jiāo待的,给你特意弄的参片水。”
月淮垂下双眸,喝了一口,“他呢?”
顾苏郁一愣,反应过来,“在月家,给爷爷守灵。”
月淮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把参茶喝完后,从chuáng上起来。
顾苏郁本来想被扶他,被他拒绝了。
月淮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回到了客厅。
顾云澜在做饭,见他醒了,连忙把提前熬好的jī汤端给他。
“小淮,饿了吧,先喝点汤垫垫,饭菜马上好。”
月淮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可能是想着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顾云澜照顾他的口味,做得都是很清淡的饭菜。
吃过饭,宴忱电话就来了。
月淮和他随意地说了两句,换上鞋,打算出门。
顾云澜从房间拿了件外套给他,“你身体虚,穿上,别冻着了。”
月淮没拒绝,把衣服套到了身上。
可能是灵力消耗的厉害,哪怕是九月的天气,他还是感到有点凉。
宴忱让石头来接的。
车就停在楼下。
顾苏郁和月淮一起,两人上了车。
石头换了黑色的衣服,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欲言又止,“月少,您节哀。”
月淮有点累,抬起头,挺缓和的道了声谢。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冷,但是眸色很沉,显然是心情很难过。
石头识趣的没有再多说。
印象中,月少一直冷冷淡淡,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情绪这么外露。
到了月家,别墅里已经挂起了挽帘,门口摆了好些个花圈,但是人不多。
月故渊出手,所有认识月家的人都知道了月骥霆和季晓臻做的丑事,自然不愿意和他们打jiāo道,最多碍于面子,送个花圈过来。
原先的客厅已经改成了灵堂,月老爷子的棺木就放在正中间,后面则是他的遗像。
月骥霆和季晓臻不在,只有月楚河坐在地上,还算俊朗的脸上木呆呆的,没有什么表情。
宴忱坐在另一侧,傲人的长腿屈着,妖孽俊美的脸,第一次显得沉。
看见月淮,他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轻声,“好点没?”
月淮点头,拿过一旁的纸钱,跪到灵前,一张张的烧。
宴忱陪着,也一起跪着烧。
等烧完,又磕头。
头触地,重重的,一共三个,磕得额头泛了青。
宴忱也没拦着,等月淮磕完,拿出药膏,心疼地往他额头上抹。
顾苏郁也磕了三个。
月楚河看了月淮一眼,不知想起什么,又羞愧地把头低下了。
宴忱把月淮牵到身边坐着。
三人没有多话,就是沉默的守灵。
过了一会,有宾客到了。
是陈清荷。
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助理,进了灵堂后,她先是假模假样地拜了拜,然后扫向月淮,轻嗤出声。
“说起来,月老头子会这样,你也脱不了责任,要不是你bī月意泽太甚,他又怎么会把药扔掉,不救月云天?”
她已经听季晓臻说了事情的原委,听到月意泽不是亲生的,而月淮才是后,而月意泽又故意害人后,心中就升起莫名的滋味。
她当然不喜欢月淮,如果不是他,她的雪儿不会深陷圄囹,从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月云天会被月意泽害死,这难道不是对月淮的报应。
宴忱桃花眸顿时一沉,眼皮淡淡撩起,扫向季老夫人。
只是不等他出声,对面的月楚河却猛地一下窜了起来,声色俱厉。
“外婆,如果你是来拜忌我爷爷的,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指控月淮的,那么就请离开我们月家。”
季老夫人怔了一瞬,随后怒声大怒,“月楚河,你什么意思?我哪句话说错了?”
真是疯了,见鬼了。她是月楚河的外婆,月楚河往日不是最尊敬她吗?现在怎么说出这种话。
月楚河目光很冷,“您哪句话说的都是错的,月意泽害爷爷,是他恶毒,你不要往月淮身上扯。”
宴忱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扫了月楚河一眼。
季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你……你被下降头了?”
月楚河寒眸,“不论怎么样,月淮是我弟弟,以后我不许您这样说他。”
季老夫人瞪眼,简直要气疯了。
这个月楚河怎么回事?他竟然还真的认了月淮当弟弟?
就……就算他们是真的兄弟,月楚河竟然能看上月淮?那个乡下来的,没教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