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看到这一幕的凌御寒乐不可支地点着阿萝的鼻尖儿,“你觉得它敢咬我?”
“为什么不敢?”她养得狗,关键时刻不就该护着主人吗?阿萝再次呵斥,“你给我转过来,咬他!”
可是肉嘟嘟的小屁股正颤悠悠的,像一柄杂毛的羽扇一般,明晃晃地打着阿萝的脸。
“再不转头,我就不要你了。”阿萝威胁它,养狗前日用狗一时,养了它这么久,非但紧急时刻不帮忙,还敢躲,要它何用。
哼唧。
小家伙倒是听话的转回头了,可仍旧用小爪子捂着眼睛,打死不敢同阿萝对视。
“你!真怂!”
爪子下的一双小láng眼轻眨,它才不是怂,是不敢咬,也不能咬啊。
“白养你了。”要不是被人紧紧箍着,阿萝一定要拎起怂狗,好好教育一番。
不不不,不白养,除了这个人以外,它谁都能咬,也谁都敢咬。女主人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它了,qiáng烈的求生欲在小灰心里冉冉升起。这要是气跑了她,自己就惨兮兮了。
小灰松开了扣在眼睛上的小爪子,忙不迭地跑过去,使劲儿地蹭着阿萝的腿,一双眼睛还很认真很无辜地看着她。
“别气了,跟条笨狗生气不值得。”凌御寒看着小灰那惨样儿,嘴角浮现一丝坏笑,“它的毛好像脏了,让人烧水洗洗吧。不然你整日抱着它,万一长了跳蚤之类……”
阿萝眯着眼,她似乎一直没在意这个问题,小动物不洗澡身上确实会有些虱子跳蚤之类的。之前忙着逃离京都,真是忽略这事儿了。
“不洗澡的土狗都会生。”凌御寒认真地看着阿萝,“要是再不小心跳到你身上……”
哼唧。你才是土狗!
小灰看着凌御寒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心生警惕。一双短小的前腿摇摇晃晃地抱住阿萝的腿,再次露出一贯的可怜表情。
阿萝对它刚刚护主不利的态度很不满意,又看到它嘴角的油渍和它蹄子上那缕脏兮兮的灰毛,决定惩罚一下它,“洗了吧。”
小灰彻底傻眼了,平时装可怜博同情的招数,今天竟然不好使了。
“放心,我亲自帮它洗。”凌御寒笑眯眯地接下任务,弯腰就把小东西拎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一口闷气再次挤在胸口,阿萝突然很不想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去哪?”凌御寒正抓着小灰的后脖子,想往浴房的水盆里丢时,瞥见阿萝正要开门出去。
“出去走走。”甩了这句话后,阿萝头也没回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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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要去哪儿?”韩五看到阿萝独自一人开门出来,感觉不大对劲儿,连忙上前问道。
“随便走走。”阿萝瞟了他一眼,带着一股子挑衅的一味问,“怎么,不可以吗?”
韩五一听这语气头皮瞬时发紧,垂着的头立刻看向屋门,心道主子怎么还不出来,他该怎么应付这位祖宗啊。
“别看了,他要给小灰洗澡,出不来的。”阿萝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能看到韩五的表情似的,突然停住脚步玩味地看着他,“你若不放心的话,便让人跟我一起。”
刚好带个人去可以当劳动力,也可以当……钱袋子。
阿萝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拉着好姐妹到处逛到处买,因为女人想要心情好,疯狂买东西才是好办法。
她今天就准备用这个方法,压一压心里的不痛快。
既然有人不放心,那就派人跟着好喽,刚好有人付账。不用动自己日渐消瘦的荷包不说,还能让它丰满些,阿萝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韩五立刻招手叫来了护卫,令他跟着阿萝出门。
看着阿萝轻快的脚步和嘴角的笑容,韩五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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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浴房里,一人一láng正在盆里盆外展开了眼神大战。
水盆里冒着层层热气,那只白色装狗还很嚣张的小láng王,如今成了一只落水狗。
面对被他按在水里,qiáng行洗澡的,正用着哀怨愤懑的小眼儿盯着他的小白láng,凌御寒丝毫不在意不说,还一直刺激它,
“别看你现在是她很宠爱的狗,要是被她知道你骗了她的宠爱,你觉得她会怎样?”
哼唧。
小圆眼骨碌骨碌地瞪着他,满脸写着“你才是大骗子”。
“瞪我?”凌御寒空着的手,对着它的小脑门吧嗒一弹,幸灾乐祸道,“谁让你不是狗呢?别忘了,你很快就长大了。”
哼唧。
小灰不甘心地嗷呜一声后,再次想挣脱开压制它的大手,可惜被突如其来的一瓢水从头浇到尾,再次成了落汤狗。
“别瞪了,是她说了要好好地洗。”
凌御寒绝不会说他嫉妒笨láng能无时无刻得她的偏心,而他只能被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