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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错综复杂

  他们从高家出来夜已经深了,林晓估计高承辉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己有什么错处被他两抓到。

  天上明星依旧,月亮趋近圆满却又蒙着面纱不肯见人,这样朦胧的夜色,是该干点什么。

  林晓问:

  “你说季大人问出来什么没有。”

  霍青山道:

  “他知道的应当比我们多。”

  林晓郁闷。

  霍青山道:

  “这件事也算是错综复杂了。”

  林晓问:

  “那我问你,如果公主府分家应该怎么分啊。”

  霍青山一笑,不说话。

  公主府是没有这种烦恼的。

  蓝宛蓝恕嫁娶需要的,一分不会少他们,蓝柏也会有自己的体己给他们。

  至于霍青山,他就压根不用操心这类问题。

  林晓叹气,古往今来,分家产永远是最惹人头疼的问题了。

  他们把搜集来的证据连夜送到衙门,季大人却还没有入睡,他也忙了一整天。

  季大人笑道:

  “这朱砂来得及时,正好作为物证了。”

  原来玉官已经招供,说是他入高家后,高承祖对他百般撩拨,他便和高承祖好上了,但是怕高员外知道就偷偷摸摸的。

  后来有一天,高承祖说这样提心吊胆的没意思,多早晚高员外死了,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逍遥快活才好。

  但是玉官只当他说得气话,没想到过后没多久,高员外果真死了,他怕自己解释不清楚才不敢说实话。

  如今在他床底下找到朱砂,他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便赶忙招供了。

  林晓想,那么高承祖书房里的虎头和玉官书房里的虎头就说得通了。

  可这只是第一层关系,又问:

  “那小茜呢?”

  季大人道:

  “那小茜说她只伺候高员外,其他的一概不知,知道玉官跟高员外的关系,但这不是她该管该问该看的。”

  听起来,这小茜是一个合格的古代丫头。

  至于高夫人,她就是一尊佛,只要管好大家,底下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她一概不管的。

  她就连自己儿子喜欢男人都不清楚,一心一意地请送子观音给儿媳妇。

  至于方姨.太嘛,季大人道:

  “今天有一个男的过来打探方姨.太的消息,已经被我拘了起来。”

  霍青山道:

  “那人可是方姨娘的表亲。”

  季大人哈哈一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们啊。”

  霍青山笑道:

  “只是凑巧,让我们问对了人而已。”

  原来林晓今天去内院问话的时候,得知方姨娘是外头买来的,还有几个亲戚在,也曾经来打过秋风。

  他们对其中一个印象深刻,因为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还挺好看的。

  林晓一下抓住了白净斯文几个字,心想这不就是二姑娘的理想对象吗?

  方姨.太的亲戚更有进内院的可能。

  他们本来告诉季大人,希望他能找到这个亲戚,没想到他主动送上门了。

  如今这亲戚已经招供,他和二姑娘私定终身,已经有夫妻之实。

  林晓恍然大悟,她知道方姨娘的目的了。

  她道:

  “方姨娘告状,不是为了申冤,而是想把她表亲和二姑娘的丑事揭穿,逼二姑娘和她亲戚成亲,好拿那份嫁妆。”

  季大人笑道:

  “林娘子猜得一点不错,那方姨娘已经招供了。”

  一开始她自然不认,可是她那个亲戚吃了板子先一五一十地招供了,方姨娘没有好话,半晚都在骂那个兄弟没有良心了。

  林晓想了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设计二姑娘不是三姑娘呢。”

  霍青山立马回答道:

  “她不敢。”

  大夫人是正室,方姨娘要是设计她女儿下场不会好,不如计算二姑娘。

  林晓却提到:

  “可是高夫人必定是偏心自己女儿的,要是三姑娘出了事,她必定打掉牙齿往里吞的。”

  换做二姑娘,沉塘都有了可能。

  霍青山道:

  “她还有一个儿子呢。”

  这个她指得就是张姨娘了,张姨娘知道自己女儿干了丑事,也是又羞又气的,哭哭啼啼没脸见人。

  可是她仍旧一口咬定是高承祖杀了高员外,至于证据没有,只说得出是给老爷守孝的时候听下人多嘴提的。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弄没了高承祖自己儿女就能多分一份财产。

  闹来闹去,都是为了钱。

  季大人已经把案情说个明白了,他们便告辞。

  林晓路上分析了一遍案情:

  “九月的时候高员外看上玉官把他买了下来,同时高承祖也看上了他,玉官便在二人之间周旋,同时受了高承祖的指使下了朱砂给高员外。”

  “与此同时,方姨娘为了给娘家挣下一份嫁妆,设法让亲戚进府勾了小姐,等着有一天把事情闹出来。”

  “张姨.太听下人说起高员外的死有古怪,同时不满财产分割于是申冤。”

  这便轮到霍青山提出疑点了:

  “既然高承祖手帕上的虎头,和玉官里衣的虎头绣工不一样。”

  他确定过了,高承祖书房没有针线,宋氏的绣工跟他们不一样。

  “其二,张姨娘究竟是听了谁的舌tou。”

  人命案子,她总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告案吧。

  林晓道:

  “其三,小茜在这件事中又充当什么关系。”

  第二天他们又去县衙听审。

  案件有了新变化,原来是高承祖和玉官互相抵赖,高承祖说是玉官唆使他下朱砂杀人的。

  季大人又抓了高承祖的小厮等人,有人招供被高承祖指使去买朱砂,还有人见过他去偷香炉,把香炉悄悄丢进了池子里。

  季大人不嫌麻烦,派人去池子里打捞。

  高承祖百口莫辩,只道自己冤枉,他的确是受玉官唆使的。

  林晓在县衙外听他喊冤,眉头一皱,季大人拍惊堂木道:

  “既然如此,你也已经承认了你下朱砂害死你爹,可有什么好冤枉的?你和玉官都逃脱不了关系。”

  高承祖被拖了下去,玉官也惨叫一声,扭头去看被拖走的高承祖,嘴里喊冤枉。

  玉官道:

  “我是给自己脱籍了的人,我怎么可能去杀人。”

  林晓心一跳,原来玉官已经给自己脱籍了,怪不得他的卖身契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