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另寻时机
次日，百岁已经开始下床活动，在床上躺的太久，整个人都觉得浑浑噩噩，推开屋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他一个激灵，反而一下子清醒了。
夜巽山说除了衣宗外还有煞宗，年轻有为，妖力深厚，但他从未见过，今日正想出去拜见这位救命恩人，却又被夜巽山拦住。
“你见不到他。”夜巽山懒懒道：“这人脾气怪的很，因为上次接了谯罗九蚩一刀却没能将其打败，帮你化消完余毒后就跑去闭关了，谁也不见。”
煞宗住在瓮城南边一座矮峰后面的竹林里，因他们这一门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所以世代都生活在那里。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百岁也只能等煞宗出关后再说。
夜里下了一场小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眼下似乎又下起来，百岁披了件外衣打算出去走走，正巧看到衣宗。
“有件事本君一直不解，阁下身上有阴海妖力，为何却不受其影响？”
“大概是蟠天果的原因。”百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衣宗视线移向海平面，谯罗国境基本围着这片内海，再向西行走百十公里就能看见一条海沟，海水就是从那里流入这内海，连同海中怪物，这些怪物曾经两三百年出来一头，后来缩短到几十年出现一头，直至如今一月不足便出现一头。
这些怪物身披黑甲，外壳异常坚硬，极难对付，他们也是牺牲了无数同胞后找到了对付它们的办法。
“这些怪物多数是在涨潮时通过海沟窜入内海，以往数量不多，现在除了海中怪物，还有被它们感染异化的族人……”
这些在百岁清醒后，夜巽山也同他提过，说起衣宗很好奇为什么他没有受到阴海之力的影响，对此百岁一直认为是蟠天果的缘故。
“也许并不是因为蟠天果。”衣宗的话打断百岁的思绪，“蟠天果与阴海之力相克，两股力量不可能达到相互化消的程度，必定让你备受折磨，但你现在的状态，明显是阴海之力甘心臣服，或者说被管束？”
衣宗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状态，只能想到最为贴切的词语。
百岁顿时不解，“这……”
难道是因为他娘的缘故？当时他体内是有三股不同的力量，差点让他送命，后来在万坟岗他娘的妖力下才归于平衡。
“你想到了什么？”
百岁回神，大致将那次事件告诉衣宗，反问：“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衣宗听完沉吟片刻，依旧摇头，“我能看看你的武器吗？传闻中的八齿归魂棘。”
八齿归魂棘都成传闻了？百岁心中觉得好笑，当年叱印将他的这把没有形态的武器给他时，他曾天真的问，为什么只有他有，厌凉没有？
叱印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简单干脆的回道：“因为你弱啊！”
一句话，噎的他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毕竟厌凉的妖力本就在他之上。
百岁回神，依照衣宗所言唤出八齿归魂棘，银光闪闪锐不可当，一股冰冷妖力扑面而来，八齿生辉，可作为八齿剑的形态，但百岁更习惯用它来绞杀敌人。
衣宗伸手覆在八齿归魂棘上，感受着上面流动的妖力，与百岁的不同，却能被他驾驭，明明相克，却奇迹般的做到统一。
“这把武器是从何得来？”衣宗皱眉问道。
衣宗大概是第一个对八齿归魂棘感兴趣的人，百岁笑了笑，道：“我师父给的，他叫叱印。”
“叱印……”衣宗喃喃，转而神色恢复如初，“想必也是不同凡响。”
百岁收回八齿归魂棘，终于逮到机会询问对方浮颅草的事情，“国君大人，赤寒潭是否在境内，在什么地方？”
“赤寒潭？”衣宗微微回神，奇问：“离此地不远，你问这做什么？”
百岁说着，拿出从寄生木族得来的瘟虫解药画像，问：“这颗是不是浮颅草？”
衣宗接过画纸，点头道：“不错，正是浮颅草，你这……”
“我想去一趟赤寒潭。”百岁神色凝重。
当年他娘所中之毒果然是瘟虫之毒，解药是浮颅草，如果下毒之人是谯罗九蚩，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怎么做到的呢？另外，还有石生，他娘中毒，他又在哪里？
“有什么问题？”衣宗看出百岁走神，道：“赤寒潭终年雪雾寒霜，你伤势初愈，实在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而且你要的浮颅草在赤寒潭底，不是一般人能深入。就算伤势痊愈的你，侥幸能活着上来，恐怕也会一身妖力尽废。”
“我知道。”百岁又问：“其实我也不是要下入潭底，只是想了解一件旧事，当年我爹曾去过赤寒潭，取回了一株浮颅草。”
衣宗看得出百岁不愿提及太多，其实他最想证明的不过是瘟虫的解药是浮颅草，那么至少可以肯定他娘中的什么毒，如果能从这里得到当年的消息，更是再好不过。
“咦？他两怎么在这里？”夜巽山一大早出去溜了一圈，怀里抱了一只烧鸡，又买了一兜果子打算给百岁，远远看到衣宗和百岁。
衣宗沉吟片刻，“即使如此，有一个人我可以唤来见你，赤寒潭是当年我族先祖九蚩皇的葬身之地，它的血脉与当地的潭水融合形成的赤寒潭，里面生长着许多我族需要的灵草，所以历代有人守护，他已守了七百多年，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百岁闻言，眼前一亮，急忙起身道谢。
赤寒潭事小，衣宗见夜巽山回来，客套了两句，便走了。
古桥栈之后，谯罗九蚩的消息已经传开，眼下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衣宗忧心忡忡回到殿内，遇到固守城门的守卫，看得出脸色不善。
“已经找到谯罗九蚩，但我们依旧奈何不了他。”国主神色疲惫的单手撑着额头，像是知道衣宗到来，叹了口气，挥手让周围侍奉的宫人退下，道：“而且还发现了幽宗次子，与谯罗九蚩在一起。”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海中的那个东西。”衣宗站在殿下，微微一笑。
国主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夫君，你说的可是……”
“正是半亩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