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夏玉敛下眼皮。
这样的话,连宜年说过许多次,她不信。
“小玉,我都答应离婚了,难道你真想盈盈以后再也看不见妈妈吗?今晚盈盈还问我明天你能不能接她放学。”
连宜年有些激动。
最后,夏玉稍稍点头,弧度微小。
“小玉,谢谢,谢谢你。”
连宜年推开门,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离婚以后,孩子归你,我能有探视权吗?”
夏玉没有回答,他转回头,努力挺直肩背。
但背影中落寞与后悔是抹不去的。
邢队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警局的医生说,夏玉身上的某些伤看起来像打的。
应该是连宜年不想离婚,扭打出来的。
看不出来,连宜年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夏玉都看不上,还要离婚?
录音留下作为证据,第二天,夏玉被放了。
她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奔向盈盈的学校。
在操场上看见盈盈,她冲女儿招手。
盈盈感知到了,朝她跑过来。
“盈盈,妈妈晚上来接你放学,你在学校乖乖的,听到了吗?”
盈盈点头,两眼泛泪。
夏玉拉着她一起往警局走的时候,跟她说:“盈盈,妈妈爱你,永远都爱你,知道吗?”
“妈妈,我等你。”
夏玉嘴唇动了两下,她抑下满腔酸意,“嗯”了一声。
下午,她在民政局门口等着,连宜年拿着户口本跟结婚证来了。
她埋头走了进去。
钢印落下,两人就算离了。
夏玉捏着小本本,激动不已,连宜年看她高兴,眼眸中苦笑更深,涩意更是直接挂在嘴角。
“小玉,房子留给你,我不要,家里的存款,我算了一下,除去拿去投资的那些,还剩下三万两千块,也都给你。”
原身高知,比赛、升学、落户种种奖金,再加上红鹰为了留住他,给孩子们辅导竞赛知识,在九十年代初,给他开出一月一千块的高薪,家中的存款分外可观。
听连宜年说钱都给她,夏玉抬头看他一眼,却瞥见他脸上的擦伤,她抿了下嘴,佯装没看见。
“没骗你,都给你,孩子上学需要钱,你跟盈盈好好过,我,我住学校。”
连宜年偏过身子,匆匆走了。
只是夏玉看得出,他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她仍旧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她回到家中,想洗澡换衣服。
却看见,家里打扫得gāngān净净,那天的láng藉消失得无影无踪。
摇晃的门也换了新的,比以前还要结实。
看起来好像还是家具城推荐的新款防盗门。
她把自己打理gān净,穿衣服时,她抬眸一看,家里属于连宜年的物品都搬走了,包括但不限于衣服跟洗漱用品。
时钟敲了一下,快五点了。
她拿着包包,赶紧出门,马上就道盈盈放学的时间。
她站在校门口,看着女儿朝她飞奔过来,她张开双臂。
抱了好久,夏玉牵住女儿的手,慢慢往家里走。
“妈妈,他没有骗我。”女儿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夏玉问:“盈盈,什么没有骗你。”
“他昨天说,你今天就会来接我。”
夏玉“哦”了一声。
两人身后的大榕树后,连宜年缓缓走出来。
第42章追妻追妻
大榕树就在校门口,老师迎来送往,看见连宜年,又见他鬼鬼祟祟,便过来询问:“连先生?您来接盈盈?她刚才被她妈妈接走了。”
老师四十多岁,孩子就在连宜年执教的红鹰读书,数学一直不好。
也正因此,她希望儿子能去连宜年的班级,哪怕只是多上他的几节课呢?
“方老师,盈盈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方老师想了想,说:“盈盈上午还兴致缺缺,下午就好了许多。”
“午睡时呢?有做噩梦吗?”
方老师想了想,摇头。
“谢谢方老师。”
连宜年转过身,方老师咬牙说:“连老师,我能请您帮个忙吗?”
……
母女俩牵着手回到家,客厅里焕然一新,盈盈昨晚回来时,被捂住眼睛,没看见客厅内血淋淋的场面。
连盈盈以为是夏玉收拾的,脚从客厅踩过,她两腿僵硬。
夏玉发现了,她抿了下嘴唇,转身对她说,“盈盈,别怕,妈妈马上就准备搬家,咱们去别的地方住。”
连盈盈敏锐地发现,在夏玉的口中,并没有出现连宜年的名字。
晚上吃饭时,连宜年也不在,连盈盈一觉醒来,身边只有紧紧抱着她的母亲。
如此两天过去,家里再也没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想到那天他背着自己摔倒,脸都摔伤了,连盈盈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