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山从不知道痛楚过后会是这样的快活,他感觉自己变得像一只发情的猫,一尝到甜头就翘起尾巴,竭力把腰身往上拱。他可以猜想到自己这副姿态是怎样的放`dàng又不知廉耻,但他的身体已和理智彻底地决裂了,他愈是羞耻,身下的快感就愈发qiáng烈。
就这么被ca了一阵,两人jiāo`合的部位竟挤出粘稠绵密的水声,何凌山啜泣着将脸藏在温鸣玉的手心里,那两瓣被拍打成粉红色的臀沾满湿亮的水光,一部分是汗,还有一部分是从他那个被撑开的后`xué里淌出的体液。何凌山委屈极了,努力地控诉:“你、你又欺负我。”他的记忆忽而跳脱到两人刚刚相识的那段时期,带着哭腔纠正:“明月,你总是欺……欺负我……”
脸侧有暖热的气息拂过,被指控的那个人反倒笑出声来,拈着他的下巴搔刮几下,居然慡快地承认了:“是啊,我就爱欺负你。”
何凌山发觉自己是那样的没有出息,就连听见这样一句话,也可以忽略后面的欺负二字,而因“就爱”产生了莫大的欢愉。他再度挣了一下,温鸣玉还是不让他转身,何凌山倒抽噎着向欺负自己的人告状了:“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我不让,你可以想办法。”温鸣玉耐心地、一本正经地教他:“就像你方才做的那样。”
何凌山的思绪早就被对方搅乱了,完全记不清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事。他qiáng忍着身后的快感,努力思索许久,才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方才似乎借着控诉,向温鸣玉无意识地撒了个娇。这是清醒的何凌山无法做出的举止,难道温鸣玉是想要自己向他撒娇吗?
这个认知让何凌山又有些脸热,他犹犹豫豫地又将脸枕在温鸣玉手背上,小声地叫了一次对方的名字。
温鸣玉没有理会,却在他鬓边落下了一个吻。何凌山受到对方无声的鼓励,胆子逐渐大起来。他不明白温鸣玉为什么要亲自教他如何向自己撒娇,但何凌山从来都是听话的,他用脸在温鸣玉手背上揉蹭几下,怯怯地要求:“明月,我想看看你。”
片刻的沉默后,何凌山听见一声轻笑,旋即他的身子被温鸣玉扳转过来,两人终于四目相对了。
何凌山的视线刚落到温鸣玉脸上,一颗心立即不受控制地在胸腔里用力一撞。温鸣玉此刻是一副新鲜的,他从未见过的模样,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垂在白`皙的脸测,眉目湿润,那两颗漆黑的、深邃的眼珠也像是泛着cháo气的墨迹,柔和地注视着他。温鸣玉五官的轮廓极为清隽,唯有这双锁满情与欲的眼睛,显出十二分的浓艳来。
一粒汗水从温鸣玉微微泛红的颈侧滑落下去,从两道锁骨之间穿过,最后不情不愿地在光滑的胸膛上减慢速度,缓缓隐入温鸣玉沟壑清晰的腹部肌肉里。
何凌山看得晕头转向。不禁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凑过去在温鸣玉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亲完后,他没有后退,反而把脸贴在身前人的额头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夸人:“你真好看。”
温鸣玉嘴角勾起一缕笑意,竟回吻他一下,说道:“谢谢。”
伴随着这句道谢,他再一次进来了,何凌山体内湿得很厉害,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接纳了对方。他哼叫一声,抬起腿勾住对方的腰背,顺服地敞开自己,不过这次何凌山不再像先前那样老实了,他一面呜咽着承受,一面将脑袋埋在温鸣玉肩侧,黏人地亲他咬他。
温鸣玉任他胡作非为了一阵子,忽然低下头,在何凌山耳边低语了几个字。
那句话极其轻微,何凌山却听清了。他乍然睁大眼睛,脸上的红晕浸透了眼尾,惊讶地,甚至颇为可怜的紧紧锁住眼前的人。
温鸣玉却在此刻往前狠狠一送,抵住何凌山体内那处研磨蹭弄起来,直把身下那具汗湿的光滑身躯欺负得蜷成一团,再也顾不上跟他计较那句话为止。他知道何凌山大概又要被弄哭了,不过在这种时候,温鸣玉倒不怎样顾忌对方的眼泪。
哭就哭罢,无论何凌山哭多少次,温鸣玉都有十足的把握将他哄好。
第六十四章
许叔和正在走廊上焦虑地来回踱步。
他不时抬手看表,十点了,温鸣玉的房间里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今天是他们启程回燕南的日子,虽说他为少主人包的是下午的船票,但根据以往的惯例,温鸣玉起chuáng再晚,也不会超过九点,今天这次延时,长得让他有些不安。
所有在温鸣玉身边任事过的人都知道,这位脾气温和的少主人也有难以应付的时刻——就是他起chuáng后的半个小时。三十分钟看似不长,可在这半个小时里,休想看到温鸣玉一个笑容,与他说话,得到的回答往往不会超过五个字。刚刚睡醒的温鸣玉以异常严格的态度衡量着身边的人与物,要是其中一样稍微不合他的心意,他便可以从一切细枝末节中找出错处来,借此为难那个让他不满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