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闻池半靠在chuáng上,散漫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任柏杰乐呵地夹了面往礼闻池嘴里送,“好吃吗?”
礼闻池细细咀嚼着,他点头时直勾勾地盯着任柏杰手中端着的面,示意还想要。
任柏杰乐在其中似的喂了礼闻池吃了一半面,又喂他吃了几块松软的糕点,直到礼闻池说“吃饱了”,任柏杰端起剩下的半碗面láng吞虎咽起来。
礼闻池愕然地看着任柏杰,“你没吃饭?”
任柏杰不在意道:“我早上吃得多还不饿。再说这不还剩这么多吗?不能làng费了。”
面前的男人低头认真吃饭,丝毫不嫌弃那碗面是自己刚刚吃过的。
“这面味道不错,之前我一直想带你去——”任柏杰放下碗筷说着话,他抬起头,在察觉礼闻池脸上流露出感伤后,任柏杰慌了,“怎么了?”
礼闻池好看的眸子里蕴藏着怒气,可他又不忍责怪,“你没吃饭为什么不说?我们可以一起吃。”
他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任柏杰,你怎么想的?”
任柏杰没见过这样的礼闻池,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哭出来。
任柏杰先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生气的礼闻池,在看到他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后,任柏杰凑上前哭笑不得,“祖宗,你不会要哭了吧?”
礼闻池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受伤而变得脆弱,一定是这样。他掀开被子踹了任柏杰一脚,任柏杰笑嘻嘻地咧嘴,“小池,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恢复得不错呀。”
礼闻池咬牙,“闭嘴,不许这么喊。”
任柏杰扣住礼闻池的脚踝塞进被子里,“我现在什么都能依你,但是之后你恢复好了——”他躬下身,唇瓣几乎贴上礼闻池的耳垂,“就等着挨gān吧。”
第33章假设
吃完饭收拾饭盒已是九点半,任柏杰和礼闻池来到医院的长廊间,他小心地扶着礼闻池的左肩,脚步放得又轻又慢。
傍晚麻药劲刚过那会儿,礼闻池伤口处传来的痛感锥心。他的右肩包扎得很严实,听任柏杰说他缝了很多针,靠近喉咙被掐过的位置还隐隐作痛。
这些伤足以见得秦谦对礼闻池的恨意有深。
入夜,风从半开的窗子chuī了进来,任柏杰替礼闻池将胸口的第一颗纽扣扣好,“不要太勉qiáng,要是走累了我们就回病房。”
礼闻池半靠着任柏杰宽阔的胸膛,听到任柏杰的话,他笑道:“我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吗?”
“我就是看你流那么多血,心疼你。”任柏杰紧绷着下颚,“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吃饭,公司的事情忙完我就来陪你。”
礼闻池步伐迈的很小,棉质的病号服尺寸不合适,露出了一截白嫩纤细的脚踝,礼闻池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小声地回答:“知道了。”
在遇到任柏杰前,礼闻池没有感受过这样qiáng烈的压迫感。
礼闻池个子不矮,一有时间也会锻炼,身材虽然偏瘦但也jīnggān。可偏偏和任柏杰站在一起,他显得十分小鸟依人。
任柏杰身量高挑,礼闻池粗略地估计过,任柏杰最少得有一米九。他胸口和手臂的肌肉极为发达,轮廓清晰,恰到好处地纠结在一起。搭配着那张英俊硬朗的面容,很难不让人喜欢。
所以那次在酒吧任柏杰来搭讪,礼闻池答应了他,那是礼闻池第一次且唯一一次放纵自己。说到底,还是因为任柏杰的长相符合礼闻池的审美。
除去外貌,和任柏杰相处时间越长,礼闻池就越能感受到他的性格中细心又霸道的一面。
让礼闻池觉得很好笑的是,自己曾经发誓再也不和年下谈恋爱,如今却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礼闻池垂眸想得认真,忽然感受到腰间被轻轻一掐,任柏杰的手不安分地搭在礼闻池的腰上,“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在想——”礼闻池抬眼看向任柏杰,“如果今天你没有回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任柏杰语气坚定,“没有这种假设。”
礼闻池手指弯曲,攥着袖口问任柏杰:“秦谦呢?”
听到这个名字,任柏杰的脸一沉,“我叫人把他扣住,想怎么做都由你决定。”
礼闻池平静地看着窗外,“jiāo给警察处理吧。”
“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任柏杰察觉到了礼闻池低落的情绪,他戏谑道,“这样,送去警局前我帮你揍他一顿,成不成?”
礼闻池手肘戳向任柏杰的腰,“别闹。”
任柏杰声音渐小,“我只想你开心。”
两人从长廊尽头折回病房,见礼闻池依旧心事重重,任柏杰酝酿了很久才开口:“我虽然没有揍他,但还是让人使了点手段,让他吐出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