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杰手忙脚乱地抚着礼闻池的胸口,“我去找医生——”
“不、不用。”礼闻池拉住任柏杰的衣角,他指了指chuáng头,最终还是妥协用了任柏杰买来吸管杯喝水。
礼闻池低头小口喝着水,气息渐渐稳定。
“还疼吗?”任柏杰合上杯盖关切地看着礼闻池,只见他英俊的眉目拧在一起,泛着水光的唇瓣依旧没有血色。
礼闻池摇头,冰凉的手抚上任柏杰微青的右脸,“我没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谦gān的吗?”
平日礼闻池很少会露出这样柔和的神色,眼底像汪着一潭水般透澈,任柏杰看得愣了神,他贴着礼闻池的手心安慰道,“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礼闻池怀疑道:“不小心?”
任柏杰最终败下阵来,“是我自己……揍的。”
眼看礼闻池就要发作,任柏杰抢先开口:“礼闻池,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痛心,我后悔没有买昨天回来的机票,也恨为什么那个家伙找上你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不怪你。”温存的热度不断上升,礼闻池嗓音沙哑。
任柏杰俯下身,鼻尖抵触着礼闻池的鼻梁,吻落在他的唇边,“别想了,都过去了。礼闻池,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希望不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会是我。”
任柏杰将礼闻池圈在怀里,柔声道:“我这个人很贪心,明明知道你能时刻保持清醒理智,还是贪心地想让你依赖我。但是我发现,原来是我自己离不开你。”
他轻叹一口气,“护工我一会儿去联系,但至少今晚让我陪着你。”
礼闻池的心被任柏杰的这番表白捧热,悸动涌上心头如同溢满淌出,毫无保留地叫嚣着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喜欢。
“好。”礼闻池答应道。
“乖。”任柏杰又低头吻住了礼闻池,只是浅淡地吻着,时而含住唇瓣。
任柏杰太会调情,礼闻池忍不住沉沦,他抬起左手攀住任柏杰的脖颈,期望着更进一步的亲热——
“咚咚。”
“明天的检查都预约好了,这张单子上有——”陶泞边说边推门而入,她冷眼看着的场景,严肃道:“任柏杰,你打扰病人休息,即便我不是主治医师也能把你赶出去。”
任柏杰立刻松开礼闻池,他起身背对着陶泞,无奈地抓了抓头发,“陶泞姐,下次敲完门能不能等人应了再开?”
“没这个说法。”陶泞仰头看着快要吊完的水,她把针头拔出来,替礼闻池固定好了留置针,“礼闻池,醒了之后有吃东西吗?”
礼闻池低声回答:“没有。”
陶泞:“厕所呢,有上过吗?”
礼闻池:“嗯。”
任柏杰看向礼闻池,“什么时候去过?我怎么不知道?”
礼闻池并不是很想回答任柏杰提出的问题,碍于陶泞在这里,礼闻池只能如实回答,“李师傅在这儿的时候,我让他帮了我一把。”
这也是礼闻池想要找护工的一个原因,他才和任柏杰表明心意,两人也没有亲近到礼闻池能够接受任柏杰可以事必躬亲地照顾他。
陶泞走的时候叮嘱任柏杰,“晚上老实点,会有护士来查房的。”似乎知道任柏杰会说什么,陶泞唇角挂着笑语气却冰冷,“记住,不能锁门。”
任柏杰嘟囔了几句来到chuáng尾,他转着摇杆升起chuáng头让礼闻池坐了起来,然后将李师傅拿来保温饭盒打开放在小桌上。
礼闻池接看着面前的食物笑道,“这是不是你那位厨子朋友做的?”
任柏杰问,“你怎么知道?”
“做得很jīng致,一看就是出自他之手。”礼闻池接着感叹,“他是做中餐的吗?刀工和口味都控制得很好。”
任柏杰坐在椅子上答道:“我还真不清楚他具体是做什么,不然改天帮你问问?”
礼闻池点头,“好啊。”
“好个屁。”任柏杰不满地抿唇,“他上次给我留了那样的话,你都不吃醋的吗?”
“吃什么醋?”礼闻池淡然地拿着勺子喝了口汤。
一旁的任柏杰坐不住了,“你忘了吗?他给我留的便利贴!”
“记得。”礼闻池伤了右肩,只能用左手拿勺子,“所以呢?”
“所以呢?”任柏杰重复着礼闻池的话,他皱了一下鼻子,“你不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吗?”
礼闻池清俊的脸上十分平静,“你对他有意思吗?”
任柏杰当即否认,“当然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吃醋?”礼闻池唇边溢出笑,他左手手肘搭在小桌上放下了勺子,“任柏杰,我想吃面。”
面和汤是分开放的,任柏杰将面倒进汤里,用筷子拌了几下。他本打算将筷子jiāo给礼闻池,却忽然又收了回去,“你左手拿得稳筷子吗?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