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里谢尔拖着他挤进了面包店的门。
面包店老板夫妻和他大儿子的身影在柜台后十分忙碌,里谢尔深吸一口气,嘴馋道:“好香,你们在卖什么?”
“披萨。”矮胖老板一见到他来,立刻得意地把刚烤出来的东西给他看。
一张圆形的厚饼,上面是培根和豌豆洋葱之类的东西,满满撒了一层,边缘略高,被烘烤得金huáng发焦。
里谢尔惊讶地看着这个东西。
“上次你送我们一些包子,还吃了你的饺子,我就想都是面粉做的,你所有面点加了馅料包好,就变得非常好吃,所以我也在我的面包里试了一下。”
“可是老爹怎么都包不起来馅料,反而面皮越做越大。”大儿子毫无余力地损他。
老板骄傲地甩甩毛巾,搭在肩膀上,“那又怎么了,现在这个饼更省事,摊平了,面上撒一层馅料,都不用思考怎么包,还有一股焦香,你尝尝看。”他利落地切了一张饼。
里谢尔拿了两块,分给艾德里安一块,自己手上咬了一口,面粉特有的麦香飘散出来,与他自己做的包子馒头一样,并不是很纯粹,还夹带少量更便宜的大麦粉和黑麦粉,节约成本的同时,也让香味更加浓郁富有层次。
表面烤得苏脆,尤其是边缘,里谢尔最喜欢吃这部分,再往里是红色的培根和晒gān后泡软的豌豆,仔细尝有股淡淡的蒜香,混合在洋葱的香味中,比时下流行的苏软无味的面包好多了,比黑面包更是不知道好吃多少。
“看到没有,这些都是来买披萨饼的顾客。我家的小炉子完全不够用,街道面包坊的烤炉已经被我霸占了。”
里谢尔提了个建议,“你要不要试试往披萨里加一点儿奶酪?”
“那可就要花更多钱了。”老板不赞同道。
里谢尔试图劝说他,“把奶酪磨碎加在里面,烤完之后,边缘还是苏的,中间菜蔬水分被锁住部分,表皮仍带点焦味之余,里层大部分变得更软,香味不易外散。
切开之后,还会拉出细丝,咬一口,在现在原有的咸味基础上,多了浓浓奶香,味道更加醇厚绵柔,口感不会这么gān塞,肯定比这个更受欢迎。”
“你这么一说,好想尝尝看。”旁边一个正在付钱的人感慨道。
“那样肯定卖得更贵,懒驼,别想了,拿好你的饼吧。”老板没好气地把两张披萨饼包好塞给他。
里谢尔从老板那里买了一份培根虾仁披萨,与两人上了马车,撕开一块有一口每一口吃着。
黑斯廷斯早在等他们时把炉膛收拾好,用火钳往里面加了烧红的煤炭,放上一壶酒,在小几上摆几样小点,还未完全坐下,被里谢尔塞了一块披萨。
“尝尝看,味道还不错。”里谢尔道。
他对身旁艾德里安抬抬袖子,“你先把调查情况拿出来看看。”
袖口窄小,艾德里安把腕足尖伸进去,“找不到。”
“你摸摸。”腕足开始在他袖子里的皮肤上划圈。
里谢尔笑得缩成一团,手里拿的披萨饼快要抖落了,“痒死了,撒手。”
艾德里安一本正经道:“你别动,要摸不到了。”
“你是医生吗,还摸脉搏。”那处手腕内侧皮肤很嫩,他的腕足若有似无地在那边打转。
里谢尔说出这话后有点后悔,结巴解释了一句,“我想说、我的意思是、药剂师。”
艾德里安对于他偶尔脱口而出的听不懂词汇已经习以为常,听了他的话,腕足在皮肤感受了一下,提起了眉毛,“一跳一跳的,有点不正常。”
“胡说,我健康的很。”
“亲爱的病患,你是不是因为心爱的人坐在你身边,心跳加速,产生的症状有头晕目眩,嘴巴gān渴,浑身无力,只想依靠在对方的怀里。”
里谢尔忍俊不禁,假装纳闷地摇头晃脑四处瞄,“心爱的人?让我找找,应该不是坐在隔壁的那条厚脸皮大章鱼吧。”
“症状还附带一条,眼瞎。”艾德里安圈紧手腕不满道。
“没错,瞎子找瞎子,绝配。”里谢尔笑得更欢了,gān脆让他就这样卷着自己手腕,把另外一只手的披萨饼塞到他的嘴里,油腻的手抓了一张小几上的莎草纸擦了擦。
“怎么了黑斯廷斯,不喜欢吃?”对面黑斯廷斯手里翻转着饼,这会儿都要凉了。
“不,不是。”说着,黑斯廷斯咬了一口。
“冷了就不好吃了。”里谢尔给他倒一杯,推过去,“有点gān,喝点酒,润润喉。”
对面的人沉默地抓起木杯,攥在手里,低头抿了一口,继续慢慢地吃披萨。
里谢尔从袖子里拿出几张调查结果,凑近了摊开在一边大腿上,一一给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