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她。”电话那头，于庆芳足够冷静，“与其我们开记者会，还不如蹭方桥的这趟车，流量和热度都是现成的。”
苏以欢定了定神，“好。”
挂了电话，苏以欢身体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了一根。
她最怕的就是陆家压得她连面都不能露，现在还好，至少她有翻身的机会。
……
次日早上，于庆芳约好八点半过来接她。
八点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起来。
苏以欢快步过去开门，“不是说好了八点半，怎么现在……”
门外的人，是苏青柠。
到嘴边的声音一顿，苏以欢的脸色瞬间就冷漠了下来，抬手就要关门。
苏青柠眼疾手快，直接挡住了房门。
“苏以欢，我是有事找你。”
她缓缓地松开了手，讽刺地看着她，“苏青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在剧组被按进洗手池的恐惧猛地冲上心头，苏青柠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狼狈之下，直接恼羞成怒。
“苏以欢，是杜阿姨让我来的。”
苏以欢的手搭在门把上，冷淡地睨着她。
“杜阿姨知道你要上方桥的节目，她希望你直接承认，微博上曝光莫清莲伪造学历，恶意放她手机号码……”
苏青柠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顿，“……以及找人电话辱骂她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苏以安眼角微微上挑，要笑不笑的样子。
杜虹颖想要让她认的，是不择手段逼莫清莲自杀。
搭上一条人命，往后她寸步难行。
“说完了？”
苏以欢冷漠地看着她错愕的样子，“那就滚。”
“苏以欢，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苏以欢反手拉门，苏青柠立刻将手挡到门框上。
她看也不看，直接关门。
苏青柠后背一凉，猛地将手抽了出来，她的手指发颤，不自觉地后怕。
“苏以欢，于庆芳的骨头是不是跟你一样硬，这年头出点什么事情，也不是很稀奇……”
房门猛地拉开，还在叫嚣着的苏青柠不期然地对上了苏以欢冰冷摄人的眸光。
“给杜虹颖当狗，你还当出荣幸来了？”
苏青柠呼吸微滞，一张脸涨的通红，“你这个……”
苏以欢逼近一步，苏青柠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格外精彩。
“滚，别脏了我的地。”
苏青柠后背发凉，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灰溜溜地快步进了电梯。
“咔哒”一声，苏以欢下意识地转眸，男人肆意轻佻的笑先映入了眼帘。
她眉眼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
“听到了？”
他迈动长腿到了她的面前，“嗯，听到了。”
“有什么想法？”她抬眸望着他。
“能够成为于女士靠山的，只能是你。”男人唇边泛开一抹浅笑，语气沉静而笃定。
苏以欢心中波动了一下，忽地笑了，“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更有几分小女孩的得意。
“加油。”他忽然说道。
她微怔，莫名就知道他说的是等会的访谈节目，“好。”
男人挑了挑眉，不由地笑了起来。
……
上午十点，节目正式开始。
方桥按照以往的节目风格，拿苏以欢饰演过的角色为切入点简单地聊过几句后，就切入了正题。
“最近微博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苏小姐怎么看？”
苏以欢短暂的失神，一进录音棚时她就拿到了节目台本，可方桥，果然是不按照常理来。
她低声笑了，“微博上每天都有新消息，你说的哪一条？”
方桥笑了笑，颇有意味地说道：“每一条，我有兴趣知道。就比如网传莫小姐伪造学历的事情是你曝光的，这个你怎么看？”
“不是我，”苏以欢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捋了一下头发，“没看法。”
方桥有些诧异，苏以欢的作风，还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干脆利落。
“曝光莫小姐手机号码，找人电话辱骂她的传闻呢？”
“找人？”苏以欢笑得玩味，“我更喜欢亲力亲为。”
方桥微微眯起眼睛，苏以欢比她想的漂亮，回答并不尖锐，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那逼莫小姐自杀的这件事情？”
“要不然桥姐知道答案之后，也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苏以欢笑望着她，懒洋洋地道。
方桥笑了笑，往椅背靠过去，“这几天微博上特别热闹，各种各样的猜测也很多，所以我才想着要请苏小姐来节目上聊一聊。”
她停顿了几秒钟，颇有深意地看着苏以欢，“另外在节目组的一再邀请下，莫小姐也来到了现场。”
苏以欢双眸微阔，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刚刚方桥反复提起莫清莲，她就隐约有些预感。
应该是杜虹颖没有在她这里要到满意的答案，所以就走关系送莫清莲过来。
苏以欢面上不动声色，冷淡地看着莫清莲走了过来。
她侧眸，白雨薇和苏青柠也来了，就待在台下。
莫清莲依旧是素白的长裙，人很清瘦，脸色微微的白，那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她朝着苏以欢看，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有些怕的，她主动地坐在了方桥的身边。
方桥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莫清莲点头微笑：“方小姐好。”
她停顿了一下，“苏小姐好。”
苏以欢红唇浅浅地勾了勾，眼帘微垂，没有要正眼看她的意思。
“莫小姐，伪造学历这件事情，你能说说吗？”方桥开口。
莫清莲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声音很轻，“我不知道我名校毕业的消息一开始是怎么来的，后来消息传开了，我有点私心，也有一些侥幸。”
“后来呢？”
“后来苏小姐找到我，我才意识到错就是错的，她答应给我时间发微博公开道歉，只是没有想到……”
她的眼眶发红，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声音里缠绕着细细的啜泣，不明显，但恰到好处。
“…我伪造学历的事情突然就在微博上曝光了，紧接着就各种辱骂的电话打过来……迷迷糊糊的，我就做了最错的决定。”
一字一句，无非就是将矛头对准了苏以欢。
“直到今天，我也不敢将手机开机，那些人在电话里的咒骂，太恶毒了。”
苏以欢目光触及到她手机上的挂链，瞳孔微微地放大。
那是于庆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