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说的没错,继续待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待的越久,容易露出来的破绽也就越多。”
现在看来,虽然黄虎这家伙对他似乎是一幅深信不疑的样子,可若是他这边露出任何的马脚。
恐怕那家伙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那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吗?”
听到了林休的话之后,王承恩点了点头。
“明日一早就走,明日一早的时候早一点,我去给那两个好兄弟道个别,就说家中有事。”
虽然这样的理由看起来有些牵强,但是林休觉得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深究这个问题。
等到第二天一早,天微微擦亮的时候,林休立刻就带着礼物拜访了黄虎和顾同两人。
陡然得知林休即将离开的消息,黄虎有些惊讶。
“林兄弟,你都没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怎么就要走了呢?我还说带着你继续在这里多玩一会儿呢!”
要知道这边疆的景色,那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出远门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家中父母甚是挂念,昨日我收到了家书,说是让我赶紧回去。”
林休四两拨千金,这番话没带出多少的重点,但是却给了自己一个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听到了这番话之后,不管是黄虎还是顾同,都有些面面相觑。
可他们也不能劝林休留在这里,让自己的父母担忧吧。
“看来林兄弟今天就得启程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也不多留你了,不如就让我俩送林兄弟如何?”
黄虎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想出了法子,听到了黄虎的话之后,林休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
要是没打着这样的主意,他肯定不会主动将这件事情告知两人,更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忽然上门。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将黄虎利用个彻底。
按照王承恩所说,那个掌控的宣府背后,所有锦衣卫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打探宣府的情况。
他们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有些惹人眼球,可如果带着他们离开的对象换成了黄虎的话。
那这件事情就稳了。
毕竟这家伙在宣府经营多年,自然有些旁人不清楚的门道。
有了黄虎的身份在表面上打掩护,恐怕背后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进进出出这件事情。
“如此甚好,我还在担忧我这来去匆匆,被人给盯上,黄兄弟也知道我的身份,不便在外招摇!”
林休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于黄虎的提议接受良好。
黄虎总有一种自己被人下套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顾同。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要是林兄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情,那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林兄弟的行踪!”
黄虎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了这件事,很快就调动自己手底下的人,以护送货品离开的名义悄悄的带着林休,直接从东大门给走了。
原本黄虎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偷偷摸摸的离开宣城,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黄虎直接把林休送出了十里之外,这才让自己的车队撤离。
王承恩坐在车厢之中,目送着黄虎的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看着林休的时候,神色变得越发的恭敬和敬佩。
“林公子这招未免也太厉害了!”
王承恩今日出城的时候还在发愁,害怕他们忽然离开招惹眼球,被锦衣卫的人查到身上。
可没想到林休转头就利用了黄虎。
林休此举一来表达了对黄虎的信任,让黄虎对自己更加的死心塌地,这二来又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他们的行踪。
只要黄虎还希望和他们做生意。
绝对不会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而黄虎一直都在演成他们手上的那些铁器,自然不可能轻易的将消息给泄露出去了。
“不过是利益罢了。”
林休缓缓的摇了摇头,靠在车厢上,这一次出行辽东,他已经基本上将辽东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他原本以为到了明朝末期,也就是最后的那几年,辽东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情况,可现在看来辽东的隐患一直以来早就有了,只不过恰巧在末期的时候爆发了而已。
若是真想要保住明朝,恐怕现在就得在辽东动手脚了。
只是这手脚究竟要怎么动呢?
林休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看起来他的确像是行事有度早有预谋,可也只有林休自己知道,很多的法子都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这辽东就像一张密密密麻麻的网。
将草原,大明还有此处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撕破这张网。
“公子可要用些茶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忽然在林休的耳边响了起来。
只见邢沅一身浅黄色襦裙,半跪在他的身边,手中执着一壶茶水。
车厢之中如此狭小的空间,林休几乎能够闻到邢沅身上淡淡香粉的味道。
这香车美人,恐怕说的就是眼前的场景了吧。
“不必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就把我当哥哥看就行了,再说了,我救你也不是让你给我端茶送水的。”
林休摸了摸鼻子,堂堂的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给自己端茶送水,未免有些太过于大材小用了。
更重要的是林休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
这种活色生香的女人待在身边,又是这样的日夜相处,试问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
听到了林休的拒绝,邢沅的脸上立刻就闪过了一丝失落。
她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水,那双漂亮的眼睛之中盈满了泪水。
“可是奴家有哪里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公子可千万不要厌弃了奴家,若是连公子都不要奴家了,那奴家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邢沅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林休也变得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可没有要把邢沅打发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