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阳皱眉:“你真的打算到时候跟着白鹤琅进宫吗?单凭悄无声息篡权夺位,那曲昂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若是真是想让白鹤琅这根钉子扎的牢,或许还可以有别的办法。”
“你还记得王仁义么?”林青坐起身,将那碗甜水一饮而尽咂咂嘴继续道,“我问过昭溪,他在天晟的线人多是一些青楼酒肆中的小人物方便打理从未涉及到官场中人,那么王仁义的子母蛊是从何处得来?”
齐晓阳一愣:“你是说曲昂?可他南疆都未曾平定,怎么可能会伸手去碰天晟……!”
林青看齐晓阳脸上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应该是和北柘有联手。”
“天晟太qiáng,北柘次之,南疆最弱。等虎蜕皮不如和láng合作杀虎取皮。”齐晓阳皱眉道,“如此看来,天晟当真岌岌可危。”
“不说这个,你消息散布的怎么样了?”
“本来只是散布一些昭溪名正言顺的话,但是如果南疆和北柘有事的话,还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才可以。”
“北柘主那布耶那人生性多疑,你要是想让他和曲昂之间生出嫌隙来倒是不难。”林青重新躺下仰头看着齐晓阳笑道,“毕竟曲昂杀兄夺位之事虽没证据,但是也算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那布耶既然知道曲昂的底细就一定会防着这人。”
齐晓阳坐在林青旁边揉着他的头:“这几天言论散步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下商将军?”
林青眯着眼睛舒服的躺着:“昭溪进宫也有几天了,南疆风云即变,镇南军也该整顿整顿准备操练了。”
镇南将军商子钟正捧着一杯热水呼噜噜的喝着,便看见副将邹诺从帐外走了进来。商子钟见他满脸yīn沉,心下不解:“诺儿怎么了?”
邹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麻烦来了。”
商子钟眨眨眼睛放下茶杯:“南疆有异动?”
邹诺摇摇头,商子钟正奇怪,便听见一个活力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商大伯!”
商子钟坐在椅子上抬眼望去,只见林青蹦蹦哒哒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
“商大伯。”林青跪拜行礼。
“商将军。”他身后的公子也跟着跪拜。
商子钟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仔细观察着那人的样貌,越看越觉得面熟,半晌之后商子钟缓缓道:“你是不是姓齐?”
商子钟虽然上了年龄但是声音还是沉稳有力,齐晓阳轻笑一声再次叩拜:“商将军好眼力。”
齐晓阳算是直接承认身份,商子钟听罢眉头一紧声如洪钟:“齐家人何故在此?”
齐晓阳拱手答道:“胸中有誓深于海,肯使神州竟陆沉。”
商子钟冷笑一声:“齐峰少年时与林良有多好,位高权重之后就有多毒,五年前连发几十道奏折将林良参到塞北,致使林家骨肉分离。你身为齐家后人,不仅跟在林二子身后,还说出这句话。当真是恬不知耻。”
齐晓阳双手一顿,他心中自知父辈有苦难言,只是不能为父正名心中还是有些不忿。林青与齐晓阳相处良久自然感受得到他此时心中的憋闷,便站起身挡在齐晓阳身前:“商将军慎言,您为三军统帅震慑南关,若是日后传出去您为难一个后生恐遭人嗤笑,再难服众!”
商子钟和林良同为武将在朝为官多年,虽然一南一北却惺惺相惜。而他们的副手邹诺和林白还是把兄弟,林家众人为天晟鞠躬尽瘁却遭不公,商子钟难免替林家不平,只是他却也不是真的想欺负一个后生。
商子钟心中到底还是可怜林青这孩子,见到林青豪不退让的将齐晓阳护在身后,语气便也软了下来,只是气势依然不肯服输:“倘若今日之事被宣扬出去,就是你说的。”*
林青咬着牙,依然不肯示弱。邹诺在一旁倒了杯水给商子钟递了过去:“难得见到林小二这么护着谁,这齐家小子不简单啊。”
齐晓阳跪在旁边轻轻拽了拽林青的衣角,林青这才把收了气势,轻轻侧头看了一眼齐晓阳。
齐晓阳刚那一拽,本来藏在林青腰间的那枚齐峰赠予的玉佩就掉了出来,上面刻着的“齐”字就明晃晃的落在了商子钟眼里,商子钟见状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认贼作父?”
齐晓阳听见这话,就知道这老头还不慡林青和自己在一块,于是他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商子钟作揖,吐字清晰铿锵有力:“我家小孩不懂事,叫老将军笑话了,但是这句话老将军可是说的有点严重。”
商子钟抬眼望着齐晓阳,只见齐晓阳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充斥着算计和杀意,当即上来点怒意:“那枚玉佩是怎么回事?那不是齐峰那老东西给他死去的正房的定情信物吗?怎么会在小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