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这会儿你说什么丧气话，前面那么多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难道害怕这一次？”
林立挑了挑眉，裴文的话说的有道理，但他却不觉得自己会死，可能是句芒的苏醒带来的勇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等会儿下去后别急着走，先探探水流的方向。”
论野外经验，林立要更丰富，裴文自然没什么异议，只说了句：“小心为上。”
林立用藤蔓做了条粗绳，和锁链绑在一起，又缠在他和裴文的腰腹，接着站在井口，一点点往下顺。
可能是常年潮湿，井壁两边十分湿滑，林立刚踩上去，就直接滑到了井底。
噗通——
大片的水花扬起，发出巨大的水声，林立还没怎么感觉到失重，就已经被刺骨的冷水冻的猛打激灵。
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林立还没觉得有多高，换了个视角，古井比他想象的要深，抬头只能看到裴文模糊的轮廓。
林立呛了几口水，身体倒是没怎么湿，看来水萤的这层膜还有隔水的作用，只是……林立又小心的往旁边靠了靠，水面铺着满满一层的水萤。
这些水萤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却齐刷刷张着浑黄色的消化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场面看着极其悚人，绕是林立，都差点心脏停跳。
好在这些水萤的确没有攻击他的想法，甚至也没有表现出亲近，即便刚才水面产生剧烈的波动。
林立单手撑墙，本想保持一下身体的平稳，结果井壁异常滑腻，根本撑不住，这时，腰间的藤蔓传来拉扯感，应该是裴文正在催促。
怕惊动水萤，裴文不敢吼，在上面等的心急如焚，又想起林立的叮嘱，也不敢贸然下去，只能耐心的等下去。
古井细长，井壁湿滑，林立估量了一下，他目前的能力，要是没有藤蔓辅助，估计很难上去。
这也就意味着，裴文一旦下来，俩人就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往水里冲。
好在井水清澈，林立想了一会儿，小心的打开手电筒，果然，水萤并不怕光，对光也没有反应。
林立往水里照了照，清澈的水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水萤，数量多到恐怖。
井水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倒是没见到裴文说的怪鱼，但林立也不敢大意，用手拽住藤蔓往下扯了扯，给裴文安全的信号后，林立控制着身体往下一沉，静静观察了一会儿水流。
的确是活水！
虽然水流的速度并不快，但林立只要知道是活水就足够了！
这时，林立耳边又传来噗通一声，被扬起的水花溅了一脸，旋即裴文冒水而出，余光一扫，就见身旁全是水萤，好在林立动作快，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否则肯定要发出怪叫。
“水里居然有这么多？”
裴文冷静下来，压低声音，模模糊糊道。
即便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量吓了一跳。
实在是太多了！
放眼望去全都是，想躲都躲不开！
“幸亏涂的这个粘液管用，不然我可能还真没继续往前走的勇气。”裴文吸了口凉气，苦笑道。
他们这回算是主动的羊入虎口，要是被这群水萤群起攻之，哪还能有活路？
“这粘液的作用有多久？”裴文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多涂两次。
“不太清楚，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耽搁时间。”
还没下井前林立就问过句芒这个问题，可惜对方也不知道，保险起见，他们只能速战速决。
井底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就已经稍显拥挤，估计出口还在水底，判断出水流的方向，林立便准备先去探探路。
“你待在上面，我下去找找出口，找到了叫你。”林立想了想，冲着裴文安排道。
裴文显然有些心理阴影，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吧，我下都下来了，哪能只让你一个人出力？”
“算了吧。”林立拒绝道。
“别呀，我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这玩意儿看多了，倒也没那么吓人。”
裴文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丢人，怎么说他也是名四阶觉醒者，怎好一惊一乍。
“我没误会你，我只是觉得你待在上面比较好。”
看到裴文急于解释，林立嘴角一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水下的情况是未知的，他的水性比裴文略好，自然安全性也更高，退一万步，就算他真遇到了什么，裴文在上面，用藤蔓作为连接，遇事也好拉一把。
“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裴文轻咳两声，“注意安全，有事……呸呸呸，能有什么事儿，肯定没事，我就在这等你！”
“行。”
林立摇头失笑，接着猛吸了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一会儿，水面渐渐平静。
井水清澈，林立水性又好，睁开眼倒也能看得清，只可惜手电筒不防水，能见度有限。
井底果然比林立预想的要深，类似于一个巨大的管道，根本见不到底。
难道出口还在更下面的地方？
林立也不想逞强，打算他如果到了极限还找不到出口，就先和裴文会合，再另想办法。
水里的水萤要更多，甚至个头也大，林立十分谨慎，就怕会有其他的生物突然冒出来。
他总觉得水里不太可能只有水萤。
那枚黑色的鳞片，始终让林立耿耿于怀。
“前辈。”
林立在心里呼唤着句芒，得到回应后，淡淡的问了一句。
“前辈对蛟龙了解多少？”
句芒原本打算再次陷入沉睡，他这次醒来也不代表完全恢复，只是担心着林立，才强撑着精神出来看看。
这会儿一听林立的话，诧异道：“你小子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蛟龙？”
“只是随便问问。”
林立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一来没证据，二来也是怕又被句芒嘲笑他胡思乱想。
“是不是打扰到前辈休息了？那就当我没问过，前辈尽快……”
“蛟龙，蛟兽，水兽，又是凶兽，一身都乃天才至宝，蛟兽化龙，若是成功，地位便仅次于真龙，但若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