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立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蛟龙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松，但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别的先不提，不久之前自己才看过资料，编号一到九的实验体，他们融合的基因当中可没有哥尔赞这个妖魔。
高阶妖魔的领地意识极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没有一个高级妖魔可以忍受自己的领地内出现其他的高级妖魔。
于它们来说，绝对称得上挑衅。
真的会是哥尔赞吗？
林立抬头，又看了看上方的火焰，可能因为粉尘不多的缘故，火焰逐渐减小，摊开手，也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灰烬掉落。
三四分钟后，火焰彻底熄灭，过道再次陷入黑暗，林立鼻尖动了动，不确定的开口说道：“空气中的妖魔之气，似乎更重了！”
“你说的没错。”
蛟龙不舒服的打了个喷嚏，接着冷冷一笑：“看来这个妖魔很有自信。”
“前辈为什么这么说？”
林立好奇的看过去，就见蛟龙目光冰冷，面色阴沉：“虽说绝大部分妖魔都懒得收敛自身气息，但这么重的妖魔之气，只可能是故意外泄，这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前辈的意思是，气息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蛟龙嗤之以鼻的一笑：“看来它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又或者，是想借着自身的妖魔之气，用来吸引某个东西。”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刚才很淡的妖魔之气经过火焰的一烧，变得极为浓烈，林立甚至能精准的通过这些气息定位妖魔前进的方向。
“跟着走。”
似乎知道林立在犹豫什么，蛟龙一锤定音，“既然是故意留下的线索，我们当然要成人之美。”
这显然是想看热闹，林立无奈的摇摇头，“那就按前辈说的办。”
跟随着气息前进，又过了十来分钟。
越往深处走地面越不平，凹凸崎岖，还有很多碎石渣，一脚踩上去就和指压板似的，无比酸爽。
林立木着脸，时不时抽上两口气，他现在越来越笃定，这条过道一定是山体因为动荡开裂出来的缝隙。
“地面有脚印。”
林立警醒着两边，自然分不出神观察脚下，好在有蛟龙，两者都要互补。
“脚印？”
林立低头一看，还真是！不过这脚印是不是也太大了？当即伸出自己的脚进行比对，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脚印是人形的脚，只是大了点，拥有这么大的脚印，必然是个庞然大物，然而……
林立环顾四周，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伸手却能碰到顶，左右两边倒是开阔，但也就是并排走三四个人的距离。
似乎也不太能容纳一个庞然大物。
林立举着手电筒又照了照，在脚印的痕迹里面，竟然又发现了结晶体。
“哥尔赞和这些结晶体有关系吗？”林立皱了皱眉，询问的看向蛟龙。
“我没印象，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我不记得了。”
蛟龙耸耸肩，说的相当坦然。
毕竟是千百年前的事情，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无巨细。
闻言林立叹了口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按理说这里远离地下河，但空气并不干燥，地面也有些湿润，以至于脚印的痕迹相当明显。
“感觉像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
“应该是。”
蛟龙绕着脚印飞了一圈：“妖魔之气很重，肯定走了没多久，我们要是脚程快一点，搞不好还能追上。”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蛟龙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妖魔见面？
林立顿时有些无语，他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我当然是为了尽快离开。”
蛟龙说的义正言辞，“忘了告诉你，哥尔赞也可以生活在水里，所以他圈占的领地中必然会有地下河。”
“这话前辈怎么不早说。”
林立心里一松，这么一来他就明白了蛟龙的用意，只要找到地下河，他们必然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然而有句话叫乐极生悲。
虽然林立并不觉得自己“乐极”，但此刻他的确“生悲”了。
好景不长。
树欲来而风不止。
沿着妖魔留下的气息，走了将近一刻钟，突然间，气息就像是被砍断了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光是林立没闻到，就连蛟龙，也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小心点。”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奇怪的事情，林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蛟龙的话，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放缓呼吸，连脚步声也放得极慢。
约莫往前走了三四十米，蛟龙就示意林立低头，结果一看，瞳孔骤缩！
血！
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血！
正处于凝固的状态。
并且是妖魔的血！
因为这些血液中正散发着浓郁的妖魔之气，只是颜色也有些不太一样，暗红色中夹杂着一些金黄。
他们一直追寻的高阶妖魔受伤了？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看血液的凝固状态，应该发生在不久之前，他们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林立和蛟龙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绕过这些血液，继续往前走，痕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触目惊心，两边的墙壁上也出现了打斗的痕迹。
只是痕迹有些奇怪，只有一种，如果是高阶妖魔留下的，那和他打斗的，为什么没留下痕迹？
就连空气中，也嗅不到第二种妖魔之气。
为了方便交流，林立和蛟龙都选择用精神连接，这样发不出声音，就不怕惊动。
“我没有找到结晶体，也没有粉尘，我没有怀疑前辈的意思，只是换位思考，有没有可能，这里的高阶妖魔并不是哥尔赞？”
林立提出了一种假设，蛟龙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未必只有哥尔赞这一种妖魔身上会散发粉尘，但我宁愿相信是哥尔赞。”
“为什么？”
“实力，哥尔赞的实力真的不强，如果是其他的，未必有哥尔赞那么好对付。”
林立默了默，顿时明白了蛟龙的意思。
“可眼下的情况……”
就在这时，话还没说完，忽然间，一阵风略过。
有风？
林立眨了眨眼，立即抬起头，就见几道黑影嗖嗖的从他眼前闪过，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