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身份牌，和当初在枫城王宫后的密林里发现的身份牌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些身份牌的所有者是基因改造计划的实验体，而眼前的身份牌……
数字总共有八位，开头七位都是零，最后一位是九。
林立记得之前他看到的那些身份牌上面的数字都是双数，最小的一个是十七，后来又陆陆续续救出不少，但排名一到九的实验体始终没见到。
本以为都已经承受不住实验殒命，现在看来……难不成……
被乔伊斯藏到了这里？！
林立忍不住啧舌，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联想到巴龙的话，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信。
乔伊斯对地下空间了如指掌。
身份牌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小铁片总不可能是自己长了腿，跑到地下空间这么深的地方，这里，果然和研究院，和乔伊斯，脱离不了干系！
藏的可真够深的！
林立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啐了一口，但紧接着脑海中精光一闪，顿时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还记得葛庆林曾经说的话，参与试验的人多达三位数，但第一批都是小孩子！
有些承受不住当场爆体而亡，即便基因融合成功也都变成了怪物，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林立忘了他们总共救出多少孩子，但可以确定一点，活下来的孩子当中，绝对没有编号一到九！
“对了，我记得……”林立开口喃喃，手摸向混沌钟，开始在里面翻找，接着取出一大摞资料。
正是他从研究院的其他据点中取得的资料，林立记得上面有关于试验体的身份信息。
“让我看看……不对……啊，找到了！”
林立抽出几张纸，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皱起，面色重重一沉，“果然如此！”
这几页纸详细的记载了第一批实验题的身份信息，都是年龄三岁到十岁以内的孩子，编号一到九也在其列！但最后的结论都是因为承受不住妖魔霸道的基因爆体而亡！
既然是爆体而亡，身份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继续看下去，林立又找到了关于妖魔基因的对应信息，看到几个眼熟的妖魔种类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乔伊斯真的是疯了！竟然在最开始就用高阶妖魔的基因！”
林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过了十来分钟才慢慢平息，将所有资料收回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坚定。
他一定要搞清楚真相再离开！搞清楚乔伊斯到底想做什么。
身份牌的发现让林立大吃一惊，难以保持冷静，见状蛟龙也按捺不住好奇。
“怎么了，这个东西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被关在这里千百年的蛟龙自然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身份牌，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询问林立。
“身份牌就是……”
林立倒没有隐瞒，言简意赅的挑重点说了几句，话音未落，蛟龙就开始破口大骂。
“那个乔什么玩意儿就是个畜生！我要是见了面，非把他撕成两半不可！”
“人类果然心狠手辣，对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没想到过了千百年还有这么恶心的人，真是人心不古！”
蛟龙的反应让林立十分意外，但对方说的话他都极为赞同。
“没错，乔伊斯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曾经差点杀了他，就差一点！”
林立并没有告诉蛟龙关于远古妖魔的事，将这段内容含糊了过去，好在蛟龙也没听出来，凶狠道：“我虽然不喜人类，但孩子是无辜的，放心，等你我出去，必然将他抽筋拔骨，以死谢罪！”
“有前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立倒是没想过蛟龙能和他这么同仇敌忾，淡淡一笑，接着转念一想。
“这身份牌是被挣段的，边缘都有很严重的磨损，而且……”林立从蛟龙的手中接过身份牌，向他展示背面的红点。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个定位器。”
“定位器？”
“对，可以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林立点点头，显然这都是研究院的手笔。
进一步证实了地下空间，也许就是乔伊斯的大型实验场！
虽然有了重大发现，但林立并不觉得乐观，排名一到九的实验体，都用了高阶妖魔的基因，如果没有爆体而亡，而是都成功了……为什么乔伊斯之后会放弃用高阶妖魔的基因？
他没有理由放弃。
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按照林立的设想，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泯灭人性，变成高阶妖魔，实力强大，以至于让乔伊斯也无法掌控，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不投放到这里。
如此说来，这里可就不安全了。
蛟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陷入了沉默。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林立主动打过沉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
蛟龙低声应了一句，“多加小心。”
过道很窄，刚好可以容纳林立，但凡稍胖一点，比如巴龙那种魁梧壮汉，估计都过不去。
进去前，林立还特别在入口观察了两眼，他想如果真的有妖魔从这里离开，附近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
果不其然，再三摸索下，林立找到了一堆结晶体。
就跟碎冰渣子一样，摸上去凉凉的，颜色是乳白色，在灯光的照耀下，还会反射出好看的光晕，若是能做成珠宝首饰，绝对会引起不少人喜欢。
“这上面有妖魔之气。”
蛟龙突然开口，又动了两下鼻子：“不过这气味很淡，看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有发现总比没发现好。”
林立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便抬脚迈进了过道中。
过道刚开始很窄，走到后面越来越宽阔，简直别有洞天！林立也一直在留意地面，果然，又找到了那些结晶体。
说是过道，但其实更像是因为山体动荡自然开裂出来的山缝，地面凹凸不平，就连墙壁也很咯人，棱角分明，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被划伤。
林立走的小心翼翼，但没走多久，突然间，鼻尖微动。
“前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