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不容乐观，林立不光是头大，还感觉到了棘手。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面前的高阶妖魔，居然还会分裂！光是一个就可以媲美四阶觉醒者，更何况两个？！
“要是合二为一，实力该是多么恐怖……”思及此，林立忍不住咋舌。
毕竟高阶妖魔的分裂不光是分裂躯体，实力也会对半分，也就意味着若是面前的高阶妖魔合体……
实力很可能突破五阶！
林立倒吸了口凉气，浑身一颤，苦笑，“也不知道我是撞了什么大运，一刻都不得消停。”
“以后出门还是看看黄历吧。”蛟龙都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虽然早就清楚水里有高阶妖魔的存在，但它们都深居简出，不是什么好打好战的性子。
万万没想到林立一招惹就招惹了两个！
“那现在该怎么办？硬碰硬？你先前可是说过，能让我在地下空间横着走，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林立都忘了使用尊称，蛟龙也不在意这一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哼声，“你也就这会儿能记住我。”
“快别说风凉话了，我似乎感觉到它们的妖魔之气更为浓烈，来者不善啊。”
一般高阶妖魔会释放自己的气息，相当于战斗前的信号，林立握紧长枪，面前的高级妖魔，可比古维拉难对付的多。
“我无意叨扰，更不想动手，还望放行。”
思索再三，林立沉沉的说了一句话，话音未落，就见蛟龙瞠目结舌，一副震惊的模样。
“你，在干嘛呢？”
“谈判。”
林立嘴角一抽，按理说高阶妖魔都拥有极高的智商，和那些莽兽不一样，不会不由分说的动手。
“你疯了？精神受到刺激了？和它们谈判……”
蛟龙用傻子的眼神看向林立，和高阶妖魔谈判？亏他想的出来！
“高阶妖魔和我不一样，它们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我看你就是……”
蛟龙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林立感觉自己身体受到的钳制消失了，紧接着，一声极为低沉和含糊的声音响起。
“……特……气味……”
“什么？”
林立愣了愣，他知道是高阶妖魔才说话，却听不清对方讲的是什么，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发出过声音，嘶哑破碎。
说句不夸张的话，牙牙学语的婴孩儿可能都比面前的妖魔说的清晰。
奇怪，高阶妖魔几乎都是语言天才，至少林立目前遇到的所有高阶妖魔都能极为顺畅的进行语言交流，怎么眼前的高阶妖魔说的断断续续。
莫非真的是因为太久不讲话，生疏退化了？
但对方愿意开口，就代表有交流的余地，况且，它们也松开了自己，想到这儿，林立忍不住给了蛟龙一个得意的眼神。
蛟龙哼了哼声，“你别得意，高阶妖魔喜怒无常，我劝你干脆放弃，我们二人合力，也不是不能对付。”
“只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立接过话茬，将蛟龙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补足，“不是不能对付，只怕会力竭，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以那种状态去沙妖的聚集地，万一有意外，你我都讨不到好处。”
“你想的倒是周全。”
蛟龙撇了撇嘴，“行，那你就去和它们沟通，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卯寅丑！”
话音未落，眼前的高阶妖魔再度开口，声音听着是比刚才清晰了一些，但语言还是晦涩难懂，明明说的是普通话，却还是感觉让人在听天书似的。
高阶妖魔似乎没发现林立没听懂，说完后就保持了沉默，只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怔怔的看着。
不一会儿，躯体庞大的高阶妖魔又慢慢沉到水底，林立面前，只剩下维持着鱼头人身的高阶妖魔。
怎么走了？
“它们放过你了？”蛟龙显然有着相同的疑问，和林立面面相觑。
林立摇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情况，也许是和高阶妖魔刚才说的话有关。
“所以它到底说了什么？”
本以为林立是多此一举，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蛟龙也不由得感到好奇。
“我再问问吧。”
林立比蛟龙还要奇怪，他明明先前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杀气，结果此刻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抛开别的不提，就在几分钟以前，林立还驱使着蛟龙释放了漩涡，将高阶妖魔缠入水中，以它们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林立担心有诈，暗暗警惕，抬头看向高阶妖魔，暗想既然对方能给他回应，必然是可以听懂自己说的话，再三思虑，才缓缓开口：“若是阁下打算高抬贵手，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话音未落，面前鱼头人身的高阶妖魔反而凑近林立，从他头部的顶端，伸出两根须状的丝线，慢慢缠绕在林立的周围。
“小心！”
蛟龙出言提醒，林立点点头却没有动，任由这两根须状的丝线绕着他在水里漂浮，不到半分钟就又收了回去。
“你身上有我们同类的气息。”
高阶妖魔突然再次开口，依旧有些奇怪的腔调，但已经能让人听得清了。
同类的气息，妖魔之气？
“不可能。”
“绝无可能！”
蛟龙和林立异口同声。
“你身上哪来的妖魔之气？如果有我怎么可能闻不到？！”蛟龙说完话眼中就闪过一丝心虚。
毕竟他知道林立体内正寄生着一个妖魔，但对方绝对会把气息隐匿的极为完美，他都闻不到，更别说那些高阶妖魔，也绝对没有察觉的可能。
“我和你们可不是同类。”林立皱着眉，二话不说反驳道。
他没注意到蛟龙的神色有异，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高阶妖魔，语速缓慢却又坚定，“如果有，只能是古维拉，刚才不小心粘到的。”
即便古维拉的妖魔之气很淡，对付了那么多只，积少成多，灵力倒是可以理解自己身上沾着它们的气息，却不能赞同高阶妖魔个中说的“同类”。
高级妖魔没什么反应，鱼头也看不出表情，半分钟后，才听对方再次开口，只说了四个字，便让林立浑身一震，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埃尔哈特。”
说的字正腔圆，极为标准，林立想听错都没可能。
“它说谁？”
蛟龙不认识埃尔哈特，自然听起来陌生，感觉是个人名，看向林立，就见对方神色不对劲，顿时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