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好，但以当时裴文和巴龙的情况，活下来的几率渺茫。
就算侥幸活下来，偌大的空间，想找人，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这会儿一听林立不打算去找人，蛟龙简直喜上眉梢。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
蛟龙喟叹一句，“我知道你着急，但如今急也没用，还不如向前看，再说这也不是你见死不救，而是……”
“前辈对于地下空间知道多少？”
林立哪能看不出蛟龙的心思，不想多费口舌，便转移话题，轻声开口：“我先前无意中在这里读到过一本日记，日记的内容提到了‘菲尼克斯之城’，前辈是否听过？”
横竖都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林立也不打算让自己闲着，单手扶额，神态莫名有些懒散，但目光灼灼，专注的盯着蛟龙。
“前辈既然待在这里千百年，想必对地下空间了若指掌？”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几次险中求胜，反倒让林立越挫越勇，仔细回想一路上的经历，心中便生出浓浓的违和。
具体哪里违和说不上来，但他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按照蛟龙的话，地下空间的建造者是女娲一族的大祭司和大巫，对此林立有八成相信。
至于剩下的两成，是那本冒险家的日记。
菲尼克斯，在千百年前，可没有这个叫法，就算是后世起的称呼，也不会空穴来风。
还有那块永生石。
如果地下空间藏着这个宝贝，蛟龙竟然只字不提？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林立顿时想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他佯装镇定，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专注的看着蛟龙。
“倒也知道的没那么多，你也说了，我被关了千百年……”
蛟龙不知道林立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本能的有些紧张，作为高傲的龙族，又不擅长撒谎，自然漏洞百出。
他自以为隐藏的好，但都被林立看在眼里。
“看来前辈有事瞒着我。”
林立笃定的开口，话音未落，就听蛟龙气哼哼的来了一句：“谁还没有个小秘密，你让我说我就说，多没面子！”
说罢，身形一晃，直勾勾的飞到林立面前，“我确实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被人称为菲尼克斯之城，但我可以告诉你，这称呼是百年前突然出现的，他们好像是为了寻宝，具体寻的是什么，我就……”
“永生石。”
林立迅速打断蛟龙的话，声音一沉，又重复了一遍：“那群人要找的，是永生石。”
“永生石？”
蛟龙的声音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困惑：“那是什么东西。”
嗯？
听到这话，林立顿时挑起眉，蛟龙居然没听过永生石？是装出来的不知道，还是真的没听过？
没等开口问，蛟龙就先嚷嚷了起来：“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是在怀疑我的话？”
蛟龙气的吹胡子瞪眼，直接一尾巴抽了过去：“你当我是你们奸诈狡猾的人类，满口谎言！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从没听过，你爱信不信！”
别看蛟龙只有巴掌大，但力度不减，一尾巴抽过来，顿时林立便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猛吸了口凉气，他没想到蛟龙会下这么重的手，压根儿就没打算躲，现在倒好，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我也没说什么，前辈何必恼羞成怒。”
林立大着舌头，用芒童的力量小心的治疗伤口，痊愈后，才无奈的说道：“前辈不用大惊小怪，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这片地下空间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叫做永生石的宝贝，但确实也有女娲一族的很多珍藏，你若是想要，我倒是可以带你去寻。”
蛟龙大概也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语气理亏，小声哼道：“百年前来地下空间的人突然变多了，每一批人都提到了菲尼克斯，但我并不知道菲尼克斯是什么。”
“在西方，菲尼克斯被称为不死鸟，不死鸟，即为凤凰。”林立淡淡的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蛟龙恍然大悟的来了一句：“怪不得有那么多长相奇怪的面孔，那我可能知道永生石是什么了。”
听到这话，林立顿时竖起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凤凰涅槃，永生不死，但极少人知道，每一次凤凰涅槃后，残余的灰烬中，都会留有一块晶石。”
“永生石？”
蛟龙点点头，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我不是很确定，但可能八九不离十，那块晶石承载着凤凰传承的记忆，又封印着凤凰火，涅槃过的凤凰都会吸收晶石中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涅槃过的凤凰都会比以往更为强大的原因！”
这个消息算是秘辛，恐怕天下间知道的人也没几个，蛟龙是因为骨子里的那点真龙血脉，得到记忆传承才知晓。
林立眉头皱起，“按照前辈所说，浸湿应该不可能流传下去，毕竟每一任凤凰都会吸收……”
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林立猛地抬起头，看向蛟龙，张着嘴，声音却极为干涩。
“该不会……”
看到林立的反应，蛟龙便明白对方已经想到了那一层，点点头，嗯了一声，和聪明人讲话有一个好处，不用说的太明白，对方就已经心领神会。
“世间最后一只凤凰，死在涅槃中。”
这也是蛟龙在记忆传承中看到的，凤凰的陨落，远远不止千百年，而后世被人称颂的凤凰，无人知晓，其本质是青鸾。
“可我还是不明白，涅槃失败，也会有晶石产生？”
“或许有吧。”
蛟龙回答的十分含糊，他也不是很确定，又道：“晶石承载着凤凰的力量，很可能是一次次涅槃的媒介，若是被称为永生石，倒也算贴切，只不过……”
说着说着声音又是一顿，蛟龙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在千百年的时光中，我从未在地下空间感受到什么永生石的力量。”
“有没有可能是封印？”
“不会。”
蛟龙二话不说直接摇了摇头，“龙乃百兽之首，凤乃百鸟之王，又都是神兽，神性互补，哪怕我只是蛟龙，若是有凤凰存在，绝对和第一时间察觉，这是自血脉传来的感应，即便有封印，都无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