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段从祯深意别蕴,轻轻笑着。
见即鹿脸色疲倦,带着焦躁和忧虑,段从祯若有所思,半晌,微微皱眉。
“斑比,”他开了口,“你还真是关心别人的事。”
即鹿张了张口,伸手按了一下胀痛的额角,只觉不可理喻,“有什么不可以吗?关心朋友难道不行吗?段从祯,你关心过别人吗?为什么自己不关心还要嘲笑别人?”
突如其来的指责,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句句质问,声音颤抖,带着一点愤怒,段从祯有些没料到,微微一顿,意外地看着他。
半晌,他微微摊手,坦然道,“我不喜欢关心别人。”
“只是想提醒你,”他看着即鹿,收了玩笑神色,眼眸微垂,“别把别人的事看得太重,这对你并不好。”
“谢谢你,”即鹿笑了笑,“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在乎我的死活。”
“我当然在乎你,”段从祯声音平静,根本不受他的嘲讽影响,“毕竟你是我的斑比。”
第105章
“在乎”二字,即鹿以前从来没有奢求过,他从不觉得段从祯能在乎他。
以前不,现在也不,可心境却截然不同。
没有再与他争辩,即鹿噤了声,吸了吸气,低头擦手上的橘子汁。
“你那是什么表情?”段从祯看着他,微微皱眉。
“没。”即鹿面无表情,声音冷淡。
“对我有意见?”段从祯问。
“没。”
“那你为什么一直给我脸色看?”段从祯有些荒诞地笑出声,很是不理解。
“我没有给你脸色看。”即鹿一字一顿,声音平静,眼中有些不甘。
“斑比,别在我面前撒谎。”段从祯盯着他,看他眼角有些血丝,到底是心软了,“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有任何想法。”即鹿三缄其口,别开眼神。
“斑比,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段从祯微微挑眉,支颐看着他。
即鹿抿唇,有些无措地揉了揉眼睛,吸着鼻子,半晌,才低低开口,有些妥协,“你要把沈长风怎么样?”
“不怎么样。”段从祯说,“我答应你了,什么都不会做。”
“你撒谎,韩朔做了那种事,你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即鹿低着头,并不看他,像是笃定了段从祯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虽然他的确是。
“他?”段从祯笑了,“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即鹿还是低着头。
男人身躯微躬,看上去格外可怜,抿着唇,表情有些执拗,段从祯眼眸温和许多,唇角微勾,长臂一伸将人半搂住,咬着烟,散漫地点燃吸了一口,“我没有那个闲功夫搭理他。”
“真的吗?”即鹿抬头看他。
“嗯。”
“……”即鹿仍然保持怀疑态度。
“你可以不信。”段从祯衔着烟,指尖插进男人发丛里摸了摸,“但找我,你肯定找不出什么东西来。”
见他头发已经完全gān了,段从祯收了手,“说不定是沈长风gān的,又或者是别人,你觉得他没得罪人,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你真的没找他麻烦吗?”即鹿眼角微垂,脸色疲惫。
“目前没有。”段从祯说。
“那他为什么觉得是你?”即鹿问。
段从祯耸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李捷家的狗拉肚子他都觉得是我下的药。”
“……”
许久,即鹿才极其缓慢地轻轻点头。
“乖。”段从祯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下午去花店吗?”
“去。”即鹿轻答。
“什么时候回来?”
即鹿顿了一下,迟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
“我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段从祯轻笑,搭在即鹿肩上的手腕微屈,手指摩挲着即鹿脸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
“……大概六点。”即鹿哑声说。
“晚上出去吃饭。”段从祯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即鹿淡声答,想起什么,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下,“吃剩的也可以。”
意外地看着他,段从祯意识到这男人在讽刺自己。即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并没有看他,明明很是淡然的神色,段从祯却有些意料之外的兴味,指腹抚过男人gān燥的嘴唇,轻笑着问,“嘴这么厉害,要不要做点别的事?”
即鹿没躲他的手指,眼神垂下,扫了一眼他腰际以下,低头抿唇,“你想我做什么?”
段从祯没说话,低头亲了亲他,手掌顺着衣摆探入,有些急躁地抚过男人腰侧,把人压到沙发上肆意亲吻。
即鹿咬着牙,有些不自在地仰头,段从祯轻咬他的喉结,引得阵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