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南允时穿着粉红睡衣,没等南沐烟下楼就动了筷子。
南祁飏特意坐在离她很远的位置。
“祁飏,怎么能孤立你姐姐呢?坐过来。”
秦晚舟给他使眼色。
“没有孤立她。”
他也想孤立啊,但他敢吗?
南允时插住虾仁咬了一口,弹牙又香软,不错子。
“她?祁飏,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放下叉子,斜睨着低头扒饭的某不良。
“……姐姐。”
秦晚舟从没见过自家暴躁儿子这么怂过,有些好笑。
“这就对了,你们姐弟就是要相亲相爱,等哥哥们回来了也要好好相处。”
南家人丁兴盛,南允时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放心吧妈妈,我和祁飏相处的很好。”
岂止很好,都打成一片了。
南祁飏一言不发,心里默念大悲咒诅咒南允时。
“呀,你们都开始吃了,姐姐,你怎么穿睡衣就下来了。”
南沐烟精致完妆一张脸,拎着仙飘飘的裙子下楼。
南允时,“我在自己家还得往脸上一层叠一层?”
南沐烟闷闷不乐坐到桌子前。
往常,刘妈会把她最喜欢吃的虾仁和汤摆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现在,她爱吃的东西全在南允时面前。
“刘妈,你怎么摆的?我都夹不到了!”
南祁飏心疼自己姐姐受委屈,立刻站起来舀了一勺虾仁,正准备放到南沐烟碗里。
“祁飏真好,都知道照顾姐姐了。”
南允时拿起碗接下南祁飏的虾仁,“谢谢祁飏。”
“这是我给烟——”
“妈,咱家杂物太多了,下午要不要叫个收废品的过来?”
在她核善的目光中,南祁飏只能默默坐下,“不用谢。”
南沐烟也能看出来那勺虾仁是给自己的,顿时把筷子摔到桌子上。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祁飏,姐姐被这样欺负你都不管,真是白疼你了。”
“祁飏,你刚刚是要给烟烟夹菜吗?”秦晚舟也奇怪。
南允时眯着眼睛去看南祁飏。
南祁飏:救救我救救我。
“咳,是要给允时姐的……”
凑活过呗,还能反抗咋的?
南沐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她一看南祁飏生气要比赛,知道南允时这小蹄子在劫难逃,干脆就睡美容觉去了。
怎么?还有她不知道的反转?
平常见谁咬谁的恶狼怎么就变成……
她看了看南祁飏。
就变成受气小狼狗了?
“这饭我们都能吃,你要是不行就请移步洗手间吃,别噎着。”
南允时收走南沐烟的筷子,一个投篮丢进垃圾箱。
毕竟是南沐烟摔筷子在先,秦晚舟不好说什么,而南祁飏就更不敢置喙。
他还有一架子的宝贝疙瘩在南允时手里捏着呢!
“允时,你跟池总领证了吗?他已经问我们要过户口本了。”
秦晚舟忽然想起来。
“说到这个,为什么我的户口不在南家,而是单独的?”
去领证的时候,南允时发现户口本上她就是户主。
什么意思?还没下金蛋呢就要杀鹅是吧。
“这个……你不是刚回家嘛,就给你办的单独的,等以后可以再添进来呀。”
说得理所应当。
南允时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成为南家人,在她有池槿安傍身后还没来得及改户口。
“不用,已经迁到池槿安那里了。”
她不稀罕南家,但心里难受。
为人父母,南允时不理解南家为什么两世都这样偏心。
池槿安尚且可以照顾她尊重她,迁户也很支持。
外人能做到,家人做不到。
“万一以后他对你不好怎么办?”秦晚舟略显担心,户口的事其实是南铭和老夫人的主意。
南沐烟听她已经领证,肺快气炸了,真会先下手为强!
“对呀姐姐,池总对你不好怎么办?我听说他性格孤僻,说不定有暴力倾向呢。”
南允时无语,那南沐烟应该有什么?白莲倾向吗?
她从口袋里拿出鸽子蛋钻戒,直接闪瞎南沐烟狗眼。
“他是有点爱乱花钱的毛病。”
南沐烟恨的牙根痒痒,那么大一颗粉钻!
笑死,秒杀。
……
“祁飏,能不能帮姐姐拿下双氧水。”
南沐烟在楼道装模作样的喊,单手捂着额头。
南允时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房间没有吗?祁飏在打游戏吧。”
非得喊人?生活不能自理?
“我、我找不到了,刘妈也不在,祁飏,给姐姐开个门吧。”
南沐烟无视南允时的吐槽。
南祁飏打开门,手里拿着双氧水。
虽然昨天的事谁对谁错有待商议,但怎么说南沐烟也是他姐姐。
“烟烟姐,你这是怎么了?”
南沐烟额头上出了好大一滩血!
她皱眉眯眼,装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接过双氧水。
“没、没什么……”
“总不能是是你自己碰到的吧?是谁弄的?”
“没有……”
嘴上说没有,却把“有人谋杀我”五个大字快写到脑门上了。
“南允时!”
“算了吧,她刚跟池总领证,我们全家都要指望她呢……”
“你们指望她,我可不怕她,南允时,出来!”
南祁飏的队友都很喜欢南沐烟,他那些男粉们也羡慕他有这么贤淑的姐姐。
每次他跟家里闹矛盾,都是南沐烟偷偷接济他。
南允时无奈的打开门,手上拿着红墨水。
“你快给烟烟姐道歉!”
南允时在他愤怒的目光下,缓缓拧开红墨水,缓缓举高到他肩头,再一倾而下。
“哎呀祁飏,你怎么受伤了?还流了这么多血,痛不痛呀?”
南允时面无表情的道,语气跟南沐烟如出一辙。
场面一度尴尬,南沐烟心虚的遮住自己的额头。
“哎呀烟烟,你怎么也受伤了?”南允时冷笑道。
南祁飏掰开南沐烟遮住伤的手,她额头上只有“血”,没有伤口。
“原来血是可以脱离伤口单独存在的,悟了。”
南允时“哐”的关上门,剩下发功失败的白莲和南祁飏面面相觑。
“祁飏,其实……”
“你不会要说伤口已经愈合了吧。”
“嗯……”
“我看上去没有大脑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