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时觉到微痛,不敢再挣扎,睁开雾蒙蒙的眼睛。
“去酒吧是正常社交。”
秒表计数很磨人,会有条不紊的响,一下一下,直击心脏。
“你把表停掉好不好?”
醉酒后她脑子很乱,又委屈又难受,还要被这样审讯似的逼问。
“说你以后再也不去了。”
而池槿安有的是耐心跟她耗。
看她跟别的男人私会,看她不打招呼就出来喝酒,看她被那么多男人恶心的目光盯上。
无时无刻,池槿安都想把她吞进肚子,把她从世界上除名掉,藏起来,关起来。
“我以后、”
“以后怎样?”
“再也不去了……”
“乖,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南允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怀里很暖和,他嘴唇很凉很舒服,可以降温。
要是手腕不痛的话就更完美了。
……
晨光微熹。
池槿安独自从大床上醒来,身边空荡荡的,让他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昨晚不是一起睡了?
这就敢逃跑?
大床另一侧仿佛还弥留着少女特有的香甜,融在木质香气里。
可以知道他们昨晚多么旖旎。
“池槿安。”
“怎么了乖?”
南允时忽然推开房门,露出半个乱糟糟的脑袋。
“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对吧?”
居然又滚到床上去了,南允时对自己鄙夷万分。
怎么就信了这男人的邪?
不过幸好,池总为人并不霸道,应该无事发生。
池槿安勾起嘴角,掀开被子,床单上有一小块深色。
“你说呢?”
说好的总裁崇尚循序渐进呢?
说好的温和有礼呢?
“你不是说——”
“说说而已。”
宁礼貌吗?
南允时免起袖子,“这个呢?怎么弄的?”
细白手腕上全是交错的红痕。
“这是你自己摔伤的。”
摔伤?
谜语人是吧?南允时不得不服气总裁脸皮之厚。
“你家摔伤摔到手腕?”
还是一条一条的?
池槿安看到她白皙手腕的痕迹,瞳孔慢慢缩起,喉头发热。
“不相信?我给你重演一遍,过来。”
池槿安意犹未尽的舔舔后槽牙。
南允时皱眉,总不能真是摔的吧?
她喝醉后第二天会直接失忆,不记得也正常。
于是被蛊惑似的龟速挪过去。
“伸手。”
“要是摔不成这样子你就完了。”
池槿安不疾不徐抓住她双手,拿着领带轻车熟路绑上去。
没个十年功底,都练不处这种速度!
白净的双手被钴蓝色领带缠住,红痕半遮半掩,尤为勾人。
“玩我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昨晚你喝醉了,又被这样绑着,正常人很难能忍住。”
“啊?”
“而且,你答应过再也不去酒吧了,如果你不听话——”
“就怎样?你还想搞囚禁?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
她抬眸就看见池槿安脸上严肃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哥不会认真了吧?
“怎么会?不会那样对你的。”
如果她很听话,是不会那样做的。
池槿安心里默默想。
南允时有一瞬间真的被吓到,挣扎着手上的桎梏。
“挣扎还不如求我,”池槿安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解开领带,“你自己是不可能解开的。”
南允时不可置信,看上去很简单的结,怎么会解不开?
“换我绑你,不信解不开,你就不愿意教我。”她抢过领带。
绸缎质地的布料绕过男人修长的手指,她目光停留在池槿安手背的青筋上,透过皮肤,那些青色的血管,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她甚至能想到……
如果池槿安用指尖去磨她手腕上的伤痕,会不会有种别样的美感?
是不是,已经发生过?
“想什么呢?手机响了。”池槿安在她耳边低语。
南允时这才回神,脸颊爬上抹不宜察觉的嫣红。
“南允时!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你做的?你快点承认好不好?”
尖锐的女声在电话里狂吼。
“承认什么?”
“还装糊涂!你真狠啊,三个人全死包厢里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变态!”
死了?
南允时愕然。
她只是用美工刀吓唬了他们一下而已。
“包厢里怎么会出现那些恶心人?是你——”
“你别血口喷人,我才没有!”
不等她说完,南沐烟就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看来是以为她还被蒙在鼓里。
“饿了吗?我去做饭。”池槿安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昨天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动手的时候她酒劲还没上来,脑子还很清醒,不会误伤的。
“昨天开车路过酒吧,看到你醉醺醺走出来,在车上教育你了,想知道具体过程吗?”
男人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香甜,做记号似的在她耳垂上轻咬一下。
“教育?算了吧。”
这个词从池槿安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南允时后背发怵。
……
西洲别墅。
南沐烟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下室仓库里。
空间逼仄潮湿,满地灰尘和装修废料。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接近。
“妈妈?呜呜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不要在这里过夜……”
“混账!你还有脸哭?”
南铭凶神恶煞,拎着鸡毛掸子怒骂。
也不知道南沐烟惹到哪尊大佛。
原本以为地痞流氓的小混混,居然是曲家黑道关系户。
曲家原本是贩军火的,后来洗白成了集团。
三具尸体,一个比一个死的难看。
“我大半辈子闯下来的基业就被你这样断送了!”
南家虽然跻身上流,但他怎么敢得罪地头蛇?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只是,叫他们陪姐姐喝酒,我怎么敢啊!”
“闭嘴!”
南沐烟眼看着鸡毛掸子落到身上,痛哭着往后躲。
她怎么知道会这样?
她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给南允时一点教训而已。
“喝酒?你银行卡多出来的五千怎么解释?还不说实话!”
南铭气得浑身发抖。
胆子真大,南允时跟池总结婚了,那就是南家的摇钱树。
谁敢砍他的财运,谁就得付出代价。
“我说!我说!我让他们去欺负姐姐,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敢惹事,我只是羡慕全家人都疼爱姐姐,我只是羡慕!”
自从南允时回家,她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臭水沟长大的贱人怎么配跟她姐妹相称?
“酒吧那边下通牒,曲家可以不让你坐牢,但你得嫁给他家小儿子。”
“不要!您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南允时就可以嫁给池总,我就得嫁给——”
“你名声已经臭了,嫁给谁不是嫁?”
南铭拖着鸡毛掸子离开,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南沐烟发疯似的捶着地下室的门,她早就听说曲家的小儿子有三段婚姻。
每段婚姻的结局都只有两个字——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