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容易,可是……”李浑皱眉,要看真刀真枪的血拼,也是很容易实现的,但是,萧皇后不会高兴,杨恕高颖等等大佬也不会允许他拉了死刑犯角斗,为了一群次要目标,惹恼了主要目标,那就是脑子有病了,三万观众的意见,管他们去死。
“圣上还是看得很开心的。”胡雪亭道,不幸中的大幸,杨広萧皇后等高官还是很喜欢这种欢乐和谐的游戏项目的,没有一丝不耐烦地意思,看到一些参赛的勇士在泥浆中出丑,笑得很是大声。但是,刷名望的计划,只怕有些落空了。
原本以为“骑猪比斗”可以成为丹阳和扬州两个城市的标志,吸引天下人观光旅游,促进商业发展,推动旅游经济,带动jī的屁,甚至作为两个城市之间的百年传统,一代接着一代的传下去,胡雪亭和李浑从此作为一代名臣名留青史的愿望,只怕都要落空。
“而且更有向骗子靠拢的趋势。”胡雪亭哀叹,一招失手,崩溃全局啊。
李浑低头思索,忽然问道:“我们两个成为骗子,会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呢?”
胡雪亭一怔,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李浑取过茶壶,为胡雪亭倒茶,深感有了搭档的喜悦,什么事情都不用多说,立刻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捋须笑道:“老夫以前的名声就不怎么样,在大随朝的勋贵圈中,以胆小怕死,落魄贵族出名,虽然不至于人见人厌,人人鄙夷,但尊重仰望老夫的人,是肯定没有的。”人贵自知,在外人面前要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在胡雪亭面前,完全没有必要玩虚的,这番话但说无妨。
“现在老夫忽然乌guī翻身,摆出一副无赖骗子,毫无节操,以秀下限为荣的bào发户样子,未必不是好事。”李浑说道,“起码李阀的那些子孙,很容易被人以老夫为榜样打脸。
‘汝家阀主是无赖骗子不要脸之徒,汝还能清高到哪里去?’
李阀子孙想要高调做纨绔,难度就有点大了,若是还有狐朋狗友攀上来,老夫尽可以用最无耻的手段收拾他们,谁不知道老夫无耻下流,还指望老夫和他们讲道理吗?
世人皆以李阀子孙为耻,说不定还能让很多李阀子孙在羞rǔ之中奋起,因此走上了正路。”
李浑没从子孙后代中,找到什么人才天才,但是,只要这些后代不要仗势欺人,看清李阀没落的现实,老老实实做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至于招揽外姓大臣投靠,无赖骗子不要脸的名声,对李淮南来说,也是弊大于利。”胡雪亭笑道,李浑用力的点头,哈哈大笑。
“招揽天下英豪,就像是单恋啊。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放屁都特别的帅。不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付出再多,不如喜欢的人简单的一句话。”胡雪亭道,天下君子本来就不耻李浑,李浑做好做坏都不会接近。那些以为李浑忽然改变,知错能改,就会有贤能之士排队上门的,你丫没当过大臣,没当过君子,还没见过三角爱情吗?备胎的下场,不是为了女主送钱送命,就是莫名其妙娶了没人要的女二号。
李浑笑眯眯的:“没有正人君子亲近,唯有一群小人努力靠近,臭味相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看起来人qiáng马壮,声势浩大。”以前没实力,有一群毫无忠心度的人靠近,那叫虚胖,随时嗝屁,现在有了实力,这些毫无忠心度的人,可以bī得他们有忠心度。
“本座也没有损失嘛。”胡雪亭深刻反思,“这些来看戏的普通人,其实大部分对本座没什么用。”
胡雪亭要的人只有两种,商人,以及无家可归,没有田地,愿意到丹阳县老实gān活的人。商人们通过这次李胡勾结,看到的是丹阳县县衙和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关系恢复融洽,不会再发生淮南道总管坐视丹阳县贼患的惨案,这投资的心就会更坚定。而那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却根本没有钱来丹阳县看“李胡决斗”的闹剧。
“这些有钱有闲的普通人,也就是本座的广告目标而已。”除了掏钱买糖,这些外地有钱人,又有个P的价值?
李浑大笑:“我们已经成功了。”主线上实现了战略目标,支线上满足了皇帝的好奇心,当真是完美的收官。
“还有另一条支线目标。”胡雪亭微笑,“临汾柴绍前来投靠我了,竭力劝我远小人而近君子。”
李浑黑黑的冷笑,真是意外之喜。“不错,我们还有另一条支线目标。”
……
“能打探到昏君去了哪里了吗?”有人焦急的问着,该死的胡雪亭,竟然没让皇帝住在县衙中,而是去了别处。御驾移动,道路封锁,他们无法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君消失在视线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