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裴蕴等人暗暗鼓掌,杨恭仁到底是前朝做过吏部侍郎的人啊,有才华,有眼光,敢赌命,这一次从弹劾大越朝jian臣系和丹阳系官员开始,就是杨恭仁的一次重大赌博和表演秀。
杨恭仁的目标是在大越朝获得重用,小小的户部官员实在是委屈了他的才华,他敏锐的注意到了大越百姓升迁道路的狭窄,但限于前朝宗室的身份又不敢多说,如今大随皇帝杨広已死,萧皇后不知踪影,太子做了宅男,齐王和义成公主在蛮夷之地苟延残喘,胡越王朝可谓是稳如泰山了,再也不惧怕他这个前朝宗室闹出什么花样,杨恭仁这才站了出来,揭露大越的隐患,展示自己的才华。
而所谓的检(举)虞世基裴蕴佘戊戌等人“以(权)谋私”,大闹金銮殿,其实只是为了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绝于群臣。
得罪了大越朝最有势力的jian臣系和丹阳系,大越满朝文武谁敢与他为友?在可以预见的二十年内会被右相虞世基,吏部尚书裴蕴死命的打压,而当二十年后丹阳系接替虞世基裴蕴,杨恭仁更会被整个大越朝廷的大佬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这比纯臣做的还要过分,独夫中的独夫的地位和名誉将会百分之一百的抑制了杨恭仁有可能做的任何针对朝廷,心念前朝等等谋反的举动。在jian臣系和丹阳系的盯梢之下,杨恭仁就是没有做错事情都会被扒拉的gāngān净净,若是稍有不轨,岂不是立刻被人举(报)到死,人头落地?
从此以后,杨恭仁的忠心度未必就比丹阳系和jian臣系高,但是叛变的可能性绝对是零。
大殿之中,一群官员看着杨恭仁,深深的上了一课,老甲鱼就是老甲鱼啊,怎么可能随意的倒下呢?给他一分阳光,他就能够灿烂。
胡雪亭坐在龙椅之上,撑着下巴,反复的思索。
虞世基和裴蕴微笑,杨恭仁要求开放更多的升迁道路是对的,没有希望的生活很容易让人成为“丧尸”的。其他的也算了,田地这么多,适当的低价卖一些给农庄的人无妨,私有经济才是活力源泉,而科举也可以更放开些,如今土地这么大了,官员的需求肯定越来越多,每年多录取一些,或者三年一次改为一年一次,这百姓的上升空间大了,世界就和谐了。
考虑到辽东和突厥草原等地属于严重的地广人稀,很有可能发生县衙有五十个官吏,而全县只有五百个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华夏官本位的习惯之下,别管管理多少人,做多少事,甚至俸禄是多少,只要是个官就足以让百姓感到幸福感了。
虞世基裴蕴默算着西突厥草原的面积都中原有七八个道加起来这么大了,按照中原的府县的面积至少可以划分几千个县,这百姓的升迁之路真是大大的有啊。
“最多熬五十年,这人口多了,各地也就充实了。”虞世基很是赞同,能够花五十年解决问题实在是太便宜了,后面有没有问题那是子孙后代的事情,天知道五十年后人类是不是可以住到大海之上,或者gān脆就在大海之上划区域封官好了,华夏人反正只要当官,能不能管理人甚至到辖地去逛一逛是完全不在意的。
胡雪亭笑了:“朕拒绝!”
一群官员死死的看着胡雪亭,这可不符合胡雪亭满口忽悠的个性。
“对下面的百姓越是仁慈,他们就要求的越多。朕的士兵在前面浴血奋战,他们却在这里要求更好更多的待遇,凭什么?凡是跟随朕战斗过的人,前途,金钱,房子,田地,要什么都有。凡是想要躺赢的,要什么都没有!哭?喊?闹?朕管它去死!”
“想要改变生活阶层,朕只给两条路,学格物考科举!去西边为了华夏开疆拓土!”
“又不肯花时间学习,又不肯流血牺牲,只想闹一闹朝廷就给条金光大道的,朕绝不同意!”
虞世基裴蕴等官员看着胡雪亭,这个家伙又中二了,何必呢。三狗子斜眼看了一眼虞世基和裴蕴,却一万分的理解胡雪亭的绝对,没有在军中待过的人,果然是对士卒的心思不理解啊。
“圣上果然是雄主啊。”杨恭仁长叹道,这回是真的服气了。
“你还是很有才华的,朕现在可以相信你了。”胡雪亭笑道。
一群官员羡慕的看杨恭仁,这是要升官发财了?
“拿三千两银子来,朕就让你当礼部尚书。”胡雪亭道。
满朝文武死死地看着胡雪亭,当皇帝的竟然公开卖官鬻爵?
“卖个头啊!这是罚款!杨恭仁有才华可以当礼部尚书,但是胆敢戏耍朕,只罚了三千两是便宜了!”胡雪亭怒视众人。
杨恭仁微笑点头,三千两银子而已,小意思,转头看一群丹阳系同僚:“谁借两千五百两银子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