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阀主没有造反之心,李阀也无力对抗圣上,为何还要凭白抓着军队,让圣上如刺在喉?老实做个臣子,谋取富贵岂不是更好。”金渺看着众人,众人沉默,他们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想要李阀jiāo出自己的军队,哪有这么容易啊。
“一步步来,至少先说服大小姐推辞了封王和卫军再说。”金渺道。一群官员继续沉默,这事情也不好办,纯粹得罪人,搞不好被李浑当做叛徒gān掉了。
“我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李阀提拔我等于微末,待我等如国士,我等当以国士报之。”金渺厉声道。
一群官员中,官员甲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金渺的鼻子大骂:“金渺,汝妖言惑众,想要断了我李阀的江山,汝是胡雪亭的jian细否?”金渺和一群官员愣愣的看着官员甲,这家伙傻了不成?官员甲厉声责骂当中,转身离去。
官员乙反应极快,拍案而起,厉声道:“圣上自幼孤苦,珍惜手足之情,李大小姐与圣上乃是同门,就是圣上的姐妹,圣上岂会猜疑,你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你诽谤!”拂袖而走。
一群官员恍然大悟,怒斥金渺:“圣上待李大小姐如亲姐妹,一片真情,你却挑拨离间,何其无耻也!我等绝不与你为伍。”呵斥之中,房间内一众官员走得gāngān净净。
金渺冷冷的看着一群官员离去,明明看到了真相,却打死不肯承认,人类真是愚蠢又渺小啊,世上如金某这般天资纵横,冷静客观的人能有几人?
“你们眼睛都是瞎的,那金某就与李大小姐和阀主去说。”金渺冷冷的道,拂袖走出房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房间,忽然一怔。
“该死的,金某上当了!”金渺脸色铁青。他解释得这么具体,未来是如此的可怕,哪怕这些同僚只信了一成,也应该防微杜渐,谨慎为上,与李浑李珂建议辞官的,岂有像个傻bī一样喊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呢?
“你们都不肯去得罪阀主,就让我去?”金渺咬牙切齿,这群该死的同僚哪里是不信他说的可能,而是不愿意与李浑去说而已。说服李浑李珂全面放弃手中的兵权、王位的可能性极大,李浑老jian巨猾,李珂对权力没有留恋,两人都会为了安全而放弃兵权和王位,但这却是李阀的子弟万万不想看到的。
只为了一个猜疑,就彻底放弃了手中的所有实权,还有李阀辛辛苦苦培养了七八年的军队,对得起流的汗水和血水吗?有了兵权的人哪里愿意放弃刀把子啊。
这李阀上下定然是视劝说李浑放弃兵权和王位的人为不共戴天之敌!明的暗的合法的不合法的手段一定是层出不穷,喝碗凉水都要当心噎死。
考虑到大越官员的升迁是吏部定的,与李浑关系不大,这向李浑说明厉害的行为就是毫无收益,纯粹是为了李阀的未来、却被李阀gān掉的伟大牺牲了,这种事白痴才gān呢。
一群官员毫不犹豫的假装完全不信,彻底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
金渺狠狠的跺脚,这些人竟然个个这么狡猾!难道要他去牺牲?
“嘿嘿,金某还有绝招!”金渺冷笑,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伟大事情,他修行不够,还做不到,但这件事未必要牺牲自己的。
当晚,李珂收到匿名信一封,详细阐述了封王封将军的后果,以及李阀该做的对策。兹事体大,李珂立即召集在扬州的所有李阀子弟商量。
“哪个王八蛋写的匿名信,被老子知道,一定要他好看!”不少李阀子弟大骂,这信纯粹是瞎写,摆明了是妒忌李阀的地位,想要坑死李阀嘛。
“大小姐万万不能信!”一群李阀子弟劝着,匿名信都是无胆匪类写的,包藏祸心,绝对不能信。
一群非李阀子弟的李浑系官员眼观鼻鼻观心,想不到金渺还有这一手。金渺愤慨的挥舞手臂:“是谁写的?站出来,金某与你单挑!”
众人斜眼看他,你丫想要左右互搏吗?
夜色已深,李珂府邸中灯火通明,一群李浑系的官员已经体贴的告退了,留下一群李阀子弟与李珂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王’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某个李阀子弟道,众人一齐点头,什么韩王赵王平西王平南王的,别看曾经威风一时,一杯毒酒那是恩典,诛灭九族那是常态。李阀已经够威风了,李珂当了王爷,李阀子弟的生活不会更加幸福,反倒多了危险,当然坚决反对李珂称王了。
“这jiāo出兵权,就需要从长计议了。”一群李阀子弟一齐点头,没刀就没安全感,随便一个山贼都能冒出来欺压李阀。
“门阀有私兵,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自然有其道理,我大越能够起兵夺取天下,难道不是因为杨司徒的私兵骁骑卫的功劳?圣上过河拆桥,简直无耻之尤。”某个李阀子弟愤愤不平。其余李阀子弟附和的声音有些勉qiáng,仅仅开篇“祖上传统”这句话就有很大问题,附和他好像自己也是傻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