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额头冷汗直冒:“洛阳城中,有人……”
喧闹的锣鼓声传进了厅堂中,厅中诸人清楚的听见,管家脸色大变:“糟了,已经到高家了……”
锣鼓声中,有十几人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齐声吼叫。
“但当当!街坊邻居们都听着,高裴淳从来不洗澡,每天都要在邻居家门口大便!高夫人口臭脚臭,蚊虫靠近熏死,蟑螂靠近毒死!当当当!高裴淳和高夫人每天在大便堆里打滚哦。当当当!……”
厅中诸人面面相觑,转而又满脸通红。
“何人让你们再此喧哗!”高家已经有人出面赶人,敲锣打鼓的人淡定极了,立马老实的走开十几丈,到了高家邻居家的门口,继续敲锣打鼓。
“你们!”高家的人愤怒,不听劝是吧,bī我们动手或者报官了?
袖子还没有卷起,人群中蹦出一大群壮汉:“笑话,这是你家的地吗?难道洛阳城连唱戏说书都不成了?”看看那些人的胳膊和人数,高家的人理智的放弃了动手的念头。
“快去禀告老爷!”高家的人大叫。
“一定是张须驼gān得!”高裴淳咬牙切齿。
“太不要脸了!”宇文定擦汗。
管家很是惶恐:“洛阳城中,这样的人,起码有二三十处……”
也就是说,全洛阳都知道了?
看外头的人兴致勃勃的叫了一遍又一遍,摆明了是要分成上下集,一口气叫上七天七夜了,说不定还会向整个大随朝扩展。
两人看高夫人,不说算无遗策吗?不是先发制人吗?不是先入为主吗?喜欢宅斗的妇人就是靠不住!
高夫人已经坚决的假装晕了过去。
高裴淳严肃的问宇文定:“现在该怎么办?”张须驼先出手了,声势还搞这么大,换成他们被先入为主,就算明天继续朝会上御史台继续出手,顶多也就是和张须驼同归于尽而已。
这可不符合高裴淳的设想。
宇文定沉思良久:“我立刻去见张须驼。”
高裴淳点头,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宇文定适合出马做和事佬了。起码不能再把事情发酵下去。
宇文定急匆匆的出了高府,一堆亲随眼巴巴的看着宇文定,那些敲锣打鼓的闹得这么厉害,傻瓜都知道出了大事。宇文定钻进轿子,催促着:“去张须驼府!快一些,快一些!”轿夫们急忙小步跑着,轿子颠簸的厉害。
宇文定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张府。
“我要见张仪同。”宇文定亲自出马叫门。
张府的门立刻就开了,张须驼亲自迎接。
“冒昧到访,哪里敢劳烦张仪同亲自迎接。”宇文定客套着。
“请不要叫我张仪同,叫我张臭臭。”张须驼淡淡的道。
宇文定怒目张须驼:“张仪同何以做妇人相!”好好一个沙场大将,没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满脸胡子,鲁莽愚蠢也就算了,好歹吃军粮的除了白痴猛将,还有儒将这么一个光辉形象的,但喜欢宅斗的猛将,实在是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张某自忖明天就遗臭万年,没脸见客,唯有宇文兄与我臭味相同,可以一叙了。”张臭臭道。
这是摆明了今天搞臭了高裴淳,明天就轮到他宇文定了?
宇文定的神情严肃认真极了:“在下今日至贵府,就是为此而来。”
“哦,请用茶。”张臭臭面色淡淡的,很是了无生趣一般。
宇文定眼神热烈:“两个人倒霉,总比三个人倒霉要好。”冤有头,债有主,高裴淳高夫人和你家的恩怨,其实和我无关的,我没什么兴趣陪你一起双臭叙旧。只要你放过了我,你要什么补偿,宇文家都是可以考虑的。
张臭臭摇头:“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宇文定怒,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张兄要如何做,才肯放过在下呢?”
张臭臭摇头:“这事情,由不得我做主啊。”
“把能做主的叫出来。”宇文定没心情兜圈子,时间宝贵。
胡雪亭慢悠悠的从屏风后出来,大马金刀的坐下:“本座才是做主的。”
宇文定冷笑,就知道这种无耻的手段,同样是个女人想出来的。
“条件?”他直接问道。
“三个人臭,不如一个人臭。”胡雪亭道,要么宇文定张须驼高裴淳三个人都倒霉,要么只有高裴淳倒霉,选一个吧。
宇文定摇头,姻亲的关系是铁杆盟友,万万不能因为一点点臭名就破坏的,那太不理智了。“换一个,这个条件太高了。”
换?做梦。
宇文定决定摆事实,讲道理。“高家和宇文家人多势众,就算杨恕也牵扯进来,未必就能在这种事情上比的上的。”敲锣打鼓确实厉害,可是抄袭也容易,张须驼能雇佣几百人敲锣打鼓,宇文定和高裴淳就能雇佣几千人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