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么流言蜚语。”杨轩感淡淡的问道,心里也很是好奇,他失踪了,还会有什么谣言。
“唉,你不仅仅是杨轩感,你还是杨恕杨司徒的儿子。”胡雪亭道,大战之下,处处获胜,结果杨司徒的儿子杨轩感却失踪了,这正常吗?肯定不正常啊。杨轩感的镀金之旅,肯定会被无数人看做是一次巨大的yīn谋。
杨轩感懂了,冷笑了几声,是有人以为他杨轩感,被杨恕的政敌gān掉了?
“嘿嘿。”他冷笑几声,这种幼稚的yīn谋论,也就只有菜鸟会信了。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胡雪亭看他:“你真是老实人啊。”
杨轩感冷冷的道:“我最讨厌你这种聪明人了。”转身看石介,石介却只是骑在马上,心神早已放在了身体内流走不息的内力上。
夏启帆远远的听着,看着身边其余的将领喜形于色,心中唯有冷笑,为了一个废物,竟然出动了骁骑卫的大军,一直跑到突厥的境内搜索,这就是二代的力量。他微微低下头,以免被人看见眼睛中的愤怒和不甘。
“要忍住。”夏启帆默默的警告自己,一路行来,胡雪亭和杨轩感总是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他,摆明了是要找到机会,对他下毒手。
“我怎么会让你们找到机会。”夏启帆不屑的很,他坚决的遵守杨轩感的所有命令,坚决的和其他将领在一起,绝不落单,哪怕睡觉吃饭拉屎,也绝不孤身一人,就不信杨轩感能找到机会杀了他。
两军汇合,一路向大随境内进发。
眼看日头到了晌午,胡雪亭挥手,全军停下。那骁骑卫络腮胡将领微微惊讶,为何没有官职的胡雪亭,竟然好像权威很大,但这种事情,和他无关,他坚决的闭嘴。
“下马,准备吃饭。”胡雪亭的声音平静无比。
那络腮胡将领点头,看看时候,也是该用饭了,只是,为毛这些杨轩感的部下们,从上到下,人人神情悲壮无比呢?
“伸出手!”胡雪亭平静的道,千余骁骑卫整整齐齐的伸出了手。
络腮胡将领惊讶的看着,宗教仪式?杨轩感不会真的遇到了神仙,入了萨满教吧?早就觉得这帮人个个脸色绿的诡异了!
“吃素有益健康!”胡雪亭继续道,“可以减肥,没有胆固醇,没有高血压,可以长命百岁!”
千余士卒们整齐的跟着念:“吃素有益健康,可以减肥,没有胆固醇,没有高血压,可以长命百岁!”肃穆的神情和声音中,带着崇高,带着牺牲,带着伟大,以及疯狂!
络腮胡将领大惊失色,真的是宗教!
胡雪亭慢慢的道:“一……二……”
“三!”
千余士卒一齐扑向了地上高高的牧草,用力的把牧草塞进了嘴巴,奋力的咀嚼,绿色的叶子,紫色的花瓣,在千余士卒的嘴中,混合成了诡异颜色的汁液,从嘴角滴落。
络腮胡将领已经懵bī了!数百络腮胡将领的手下懵bī了!
“你们gān什么?”络腮胡将领努力将突出来的眼珠子按回去,壮着胆子,小心的问胡雪亭。
“吃饭啊!”胡雪亭鄙夷极了,没长耳朵啊,早就说了这是午餐了。
“可是,这是草啊!”络腮胡将领觉得有点沟通困难。
“当然是草。”胡雪亭更鄙夷了,要不是石介在嵩山有丰富的吃草经验,她还不知道这些草也能吃。
“想要活下去,想要回到大随,就算是吃草,也要吃到饱!”胡雪亭厉声道,没有吃草的觉悟,怎么和突厥人作战,怎么活下去?
好几个骁骑卫的将领鄙夷的看着络腮胡将领,草都不敢吃,太垃圾了。
“男人不该怕吃草!大随人是吃素的民族,怎么会不能吃草!”一个将领厉声道。
夏启帆不屑一顾的看着络腮胡将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抓起了大把的牧草,高傲的,用力的塞进了嘴里。要活下去,就要不顾一切!
杨轩感慢条斯理的吃着草,就算是吃草,也要有贵公子的仪态,决不能像个乡巴佬似的胡吃海喝,要一根根的,细细的,慢慢的,优雅的用餐。
大随骁骑卫杨轩感部千余jīng锐,疯狂的扯着牧草,卖力的咬着啃着,咽着。
络腮胡将领死死的盯着杨轩感,又看看胡雪亭,还以为脸上的绿色是某种掩护色,或者宗教图腾习惯,原来这个绿色,是草绿色的“草”,啊,是绿啊。
络腮胡看看左右目瞪口呆的神情,不得不再次委婉的对胡雪亭和杨轩感道:“可是,我们有粮食啊!”
一个个或洁白的,软软的,或金huáng的,脆脆的饼,出现在了杨轩感部千余人的面前。
胡雪亭看杨轩感,杨轩感眼神悲伤;看石介,石介面色凄苦;看千余将士,千余将士神情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