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会不会和我们一样笨,没有看到这一点呢?”笑笑问道,利用各种方式立威,是很残忍的,没有一颗凶残的心,只怕做不到,杜如晦看不透这点,老老实实做事,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一群人看笑笑,你太老实了。笑笑莫名其妙。
佘戊戌提醒:“他认罪了。”杜如晦太聪明了,看到大军出动,立刻猜到胡雪亭是要用一次好大的进攻,惨烈的屠戮,在安徽,江西等地重新树立凶民,进一步猜到了他做错的地方。
“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看不到铜陵的困境。”余阿福道,杜如晦只怕在遇到困难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杀人立威等等手段,但那些手段对个人的名誉影响太大,不是人人都想作为一个酷吏遗臭万年的,杜如晦只能选择了中策,也就是上报朝廷。
“有私心,顾惜名誉,是好事情,有下限,朕也放心。”胡雪亭道,杜如晦放不下名誉,做事就会有底线,容易揣测。“但他的这点私心,若是朕没有看见,这私心就会变成对朕的鄙夷,以及对以后欺下瞒上的侥幸了。”
一群人瞅她,长叹:“治国之道真是艰难矣。”杜如晦竟然在胡jian臣面前耍花招,太嫩了些。
“那么,你要屠戮铜陵吗?”笑笑打颤,铜陵不过剩下万余人口了,两万大军屠戮,只怕是要杀尽了。
“朕给他们活路。”胡雪亭决定qiáng行征兵,所有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人口,三抽一。“朕要立刻攻打九江!”池州,安庆等地与铜陵相同,大举征兵,然后向九江进攻。
“林士弘用山贼的血腥震撼了百姓,朕只能用更残忍的手段。”胡雪亭缓缓的道,这狗屎的山贼统治地区啊,竟然只能比谁没有下限,谁更草菅人命,才能让百姓回归善良。
虞世基微笑,畏威而不怀德,这是无奈之举,却也是速成之举。
一群人看着胡雪亭,有些不忍心,驱赶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上阵杀敌,只怕逃兵的比例超过九成,按照越国的严酷军法,这被杀的百姓的数量只怕让人恐怖了。
“朕没想因为朕的疏忽,就让百姓买单。”胡雪亭淡淡的道,说到底,都是她没有看清中原和长江以南的不同,把信息时代的消息传播速度套用到了古代。
“朕只要qiáng征百姓入伍的凶名。”胡雪亭不用那些百姓打仗,她不在乎死人,但白送人头的事情太愚蠢,所有百姓三抽一的比例高的恐怖,只要消息传开了,这比贼人还要凶残的名头,是跑不掉了,就不信江西的百姓不震恐。
“朕已经命令人在丹阳的流民中寻找安徽各地的百姓,以后终究不会发生语言彻底不通的事情。”胡雪亭道。一群官员欢欣鼓舞,以后不用怕做哑巴了。虞世基看了胡雪亭一眼,和裴蕴对视,佘戊戌等人太单纯了,胡雪亭怎么可能真的费心去召集各地的百姓呢?
“没有必要。”裴蕴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当出现一个bào君,时刻要抢人抢钱抢粮,百姓只会努力的、主动的去学习bào君的方言,争取能够和bào君理智客观的讲道理。
“安徽各地实行农庄制度,没有服兵役的百姓,全部编入农庄。”胡雪亭道,既然地契没了,户口资料没了,那就gān脆不要。不论土地究竟是个人花了一辈子才买来的,还是从被贼人杀了的乡绅这里捡来的,统统暂时充公。
“会说洛阳话了,就凭地契发还土地。”
“农庄中的人口粮减半,不饿死就行。学会洛阳话的,根据熟练程度,口粮逐步增加。”
胡雪亭冷笑着,就不信一步步的bī迫之下,那些百姓不会飞快的积极地学习洛阳话。
虞世基和裴蕴相视而笑,果然,胡雪亭一点都不仁慈仁义善良,纯粹以恶管理天下。虽然以恶无法长期的管理世界,但这整个江西地区显然要落入越国的手中了,凭借偌大的地盘,这一统天下的迹象,终于明显了。
“等统一长江以南之后,就会慢慢的开始仁政了。”虞世基笑着,迅速的思索着未来的变化,如何才能在这飞速变化的大局中,获得先机和利益。
“我受够了没有羊肉,猪肉都难得吃到的日子了!”虞世基自信不贪污不腐败,凭着存下来的少的可怜的薪酬,也能在知道内(幕)的有利条件下,迅速的发家致富。
……
当夜,铜陵县城和各个乡村中,灯火通明,哭声震天。杜如晦带人qiáng行拉壮丁入伍,两万大军近在咫尺,铜陵百姓莫敢不从。
“官老爷,官老爷!我是好人!”
“官老爷,你听懂了我说的吗?”
没人听懂,没人理会,唯有皮鞭,刀剑,以及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