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禀告圣上,本官求见。”一骑马上,胡雪亭掀开厚厚的面罩。
“胡员外郎。”胡雪亭是名人,立刻被人认了出来。只是,为毛这胡雪亭好像是被绑在了马背上?
其余几个骑手下马,开始给胡雪亭松绑,胡雪亭用力在马背上一撑,凌空翻了个筋斗。
一群御林军大声的叫好,心里鄙夷,胡雪亭堕落到要在皇宫门口耍帅了?然后,看着胡雪亭的模样,肝疼了。
胡雪亭头下脚上,以手撑地,到处晃悠着指挥手下:“你们赶紧去我家休息,顺便叫我师父找顶轿子来接我。”“这匹马是好马,多喂些jīng饲料。”
领头的御林军将官小心的蹲下,认真的问道:“胡员外郎,你打算这样去见圣上?”
胡雪亭鄙夷:“当然不!你快找张凳子过来!倒立久了,我脑充血!”
此刻还是上朝的时间,杨広听了禀告,古怪的看着杨恕:“胡雪亭到了。”
满朝文武莫名其妙,有几人却暗暗提防。
“宣!”杨広道。
胡雪亭拄着两个长长的杆子,像是手持高跷一般,晃dàng着脚,进了大殿,立刻有大臣很是不满,怒斥道:“大胆!”“放肆!”就算再怎么被皇帝看重,这种行为已经是藐视皇权了。
虞世基淡定的走出一步,道:“胡员外郎剿灭叛贼中,身受重伤,不良于行。”然后又退了回去。
好几道目光立刻诡异了,有的是对胡雪亭不能走路的幸灾乐祸,看你嚣张跋扈,现在倒霉了吧;有的是对虞世基消息灵通的震惊,难道虞世基已经和胡雪亭深深的勾结在了一起?还是他已经从杨広那里得到了消息?
虞世基淡定的很,完全无视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就是不告诉你们,其实是李浑发来的消息。
“你该找个轿子的。”杨恕道,以为平衡能力好了不起啊。胡雪亭立马投诉:“我倒是想啊,可惜那些御林军不肯,我只好抢了两把枪了。”
众人一瞅,那两根杆子果然是折断了枪头的枪身,怪不得这么眼熟。
“微臣启奏陛下,请凌迟处死李建成。”胡雪亭一路赶来,早已确定李建成没有被处死,这么大的消息,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动静。
满朝文武的神色忽然都尴尬了。
胡雪亭大惊失色:“难道你们都有一个女儿要嫁给李建成,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绝对不能杀了李建成?”
一群大臣看胡雪亭的眼神诡异极了,只觉和一个神经病讨论朝政,实在是奇耻大rǔ。
杨轩感看看左右,没人肯出声,只好站出来道:“李建成在十日前,就……”看看其余大臣,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肯给个表情,他斟酌了半天用词,道:“就失踪了。”
胡雪亭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在天牢中失踪?失踪个毛啊!那叫越(狱)!
“谁看管的天牢?拉出去杀全家!”胡雪亭不用问,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内应,否则绝对做不到。
杨轩感又尴尬了:“等我们发觉,狱卒已经全家失踪。”胡雪亭立刻抓住了重点:“等你们发觉?”意思是,李建成早已跑了,你们直到最近要去提人,才知道人不见了?
杨轩感面无表情。胡雪亭肝疼极了,大随朝不灭亡,真是没有天理啊。
“杀了管天牢的老大,胡某就不信他没有参与!”胡雪亭恶狠狠的道,打死不信没有老大参与,下面的人能够一层层的把人悄悄的送走,更不信里面少了个人,管天牢的人竟然不知道。
立刻有官员出来反对,言语简单极了,罪不至死。手下犯罪,劫狱成功,老大就要处死?哪有这么严重的!按照律法,撤职也就差不多了,就算要加重惩罚,顶多关一两年了。
胡雪亭没空纠缠这些小事,看杨広诡异的神情,她有极其不妙的猜想。
“治礼郎高士廉谋反,罪证确凿,请诛九族。”她说道,眼睛在文武百官当中乱扫,高士廉不会也失踪了吧?治礼郎是鸿胪寺的官员,说白了就是负责迎接外宾的小官,看来李建成拉东突厥朝见大随皇帝,果然是深谋远虑啊,竟然鸿胪寺中都有官员埋伏着,要不是她手脚快,天知道当日被李建成和东突厥使者玩出什么花样,必须给自己点32个赞。
一个中年男子从百官中淡定的走了出来:“微臣治礼郎高士廉,不知道胡员外郎为何告我谋反?”
“你竟然蠢到没有逃走?”胡雪亭大喜,“来人,先拿你开刀!”谋反罪都敢淡定的留在这里等死,没见过这么蠢的家伙。
杨広古怪的笑,蠢?
“且慢!”一个官员站了出来,道,“高士廉的外甥谋反,和高士廉何gān?高士廉为官勤勉,素有功绩,岂能因为他的外甥谋反,就牵连了朝廷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