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李浑大惊失色,“谁说的?”
一群心腹手下诡异的看着李浑,在丹阳玩得这么开心,竟然说不是联手,谁信?但是,胡雪亭现在风头很劲,看皇帝给胡雪岚封地,这个恩宠不一般啊,勾结胡雪亭,放弃为张镇周报仇,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唉,你们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怎么会放弃给张镇周报仇!”李浑无奈的道,慢慢的摇头,用诸位都错看了老夫的眼神,慢慢的扫了一遍全场。
“张镇周投靠我李阀,乃李阀最近几十年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老夫就是千斤买马骨,也定要为张镇周报仇雪恨。只是,要怎么才算是报仇呢?”李浑停下了话,问一群心腹手下。
心腹手下们又不傻,看李浑的模样,就知道李浑根本早有答案,急忙配合道:“还请阀主明示。”
李浑慢慢的道:“免了胡雪亭的官职?胡雪亭不过是从七品小官,没了也就没了,能和张镇周的淮南道总管之位相比?老夫就是费劲心机,顶住杨恕和高颖的报复,免了胡雪亭的官职,杨恕随便一句话,胡雪亭就能在其他地方复起。这难道算得上报仇?”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摇头,胡雪亭不过是挪了地方而已,说不定还能升官,自然是不算报仇的,顶多算搬家。
“寻胡雪亭的错处,让她获罪?有杨恕和高颖看着,诬陷定然是不成的,真凭实据,却不这么好找,以前的罪证都消失的gāngān净净,胡雪亭已经在丹阳县站稳脚跟,行事虽有狂妄,却不至于获罪,老夫不怕直言,要想胡雪亭获罪,只怕整个李阀力有未逮。”
一群心腹手下真心点头,从公事上正正经经的找一个官员的错处,也要有错可以拿捏,胡雪亭不欺男霸女,这事情就有难办。
“杀了胡雪亭?这又过了一点。老夫杀了胡雪亭,不但天下人不服,只怕张镇周也要和老夫翻脸,不愿意背这黑锅。”
一群心腹手下默然,要是胡雪亭默默无闻,杀了也就杀了,大随的李阀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官员也照杀,可是,胡雪亭动静太大,全大随都看着呢,要是敢用杀人的手段,这后果太严重,只怕成为众矢之的。
“我李阀蒸蒸日上,难道要陪着一个小丫头一起灭亡?”李浑问道。
一群心腹真心反对。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老夫就只能眼看着胡雪亭逍遥自在,张镇周黯然放羊?”李浑问道。一群心腹手下默默的想着,只觉棘手。
“老夫左思右想,想要对付胡雪亭,唯有以身饲魔!”李浑厉声道,身上几万道光芒四she。
“老夫牺牲一切名誉,明着为了利益,和胡雪亭勾结在一起,láng狈为jian,戏弄天下人,其实只是为了让胡雪亭麻痹大意,以为老夫真的是他的铁杆盟友,在老夫面前露出破绽,或者遇到大难的时候,舍命投靠老夫。到时候,老夫忽然拔剑而向,胡雪亭毫无防备,哪里还有生路?”
李浑脸色肃然:“老夫的这番筹谋,想要瞒住胡雪亭的眼睛,自然就必须先瞒住天下人。张镇周此刻误会老夫,天下人此刻误会老夫,等来日老夫一举拿下胡雪亭,以她的人头送张镇周喝酒,天下人自当知道老夫的深意。”
一群心腹手下深深的点头,太有深度了。
李浑看着手下们,严肃的道:“都记下了?”
啊?
“记下了赶紧写成信,寄给所有的亲友,寄给张镇周!还有,找个酒楼,假装喝醉酒,假装忍不住,不小心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李浑严厉的道。
一群心腹手下真心地微笑,麻痹!果然是李浑!没变!
李阀子孙擦汗,嘴贱,没忍住,问道:“阀主原来真的跟胡雪亭联手了。”
“废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李浑不敢置信的看着子孙,这都不懂,混什么政治家!
“可是,就不怕张镇周寒心?”李阀子孙道。
“怕!所以你们一定要把刚才的写成信寄给他!”李浑坦诚的很,“至于其他人,老夫还不信了,这天下还有几个总管会投靠老夫?”
睁开眼睛看看大随天下,哪一道的总管不是有靠山的,哪里还轮到投靠李阀?也就只有张镇周这个家伙油盐不进,毛靠山都没有。既然目标客户都不存在,何必làng费表情包?
李浑打定了主意,直接和胡雪亭联手。
但又为何不肯直接答应给钱呢?
“胡雪亭这丫头贪财的很,老夫要是轻易答应了她,肯定被坑的血本无归!而且李阀现在刚得了淮南道,处处都要用钱,怎么能随便给胡雪亭银子?”
“老夫这就亲自去洛阳,和胡雪亭面谈,胡雪亭的点子,一定是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的,就不信会死要钱。”李浑看透了胡雪亭,只要他放下面子,显示诚意,大老远跑去找胡雪亭,保证能够得到一个双赢的结果。